等到黃河回過神來,郁希夷早就已經消失在天際,再也不見。
他有些戀戀不捨轉身,看到了在橋邊等着的娘親,不過娘親雙眼有些微紅,好像是哭過一場。
「娘。」
黃河喊了她一聲,輕聲道:「娘親,你是不是認識他?」
婦人看了黃河一眼,點點頭。
黃河哦了一聲,想了想,說道:「我不會告訴爹的。」
婦人默不作聲。
黃河牽起自家娘親的手,往家裏走去,小心翼翼問道:「娘親,是不是差點他就是我爹了?」
孩子早慧,其實很多事情都想得到。
婦人摸了摸黃河的腦袋,微笑道:「差一點的事情很多啊,這麼在意做什麼?」
黃河嘆了口氣,遺憾道:「可惜了,我差點就有個劍仙爹爹了。」
婦人皺眉道:「瞎說什麼?」
黃河笑道:「不過爹也很好啊。」
婦人點點頭,微笑道:「在娘看來,你爹才天底下最好啊。」
劍宗宗主的南下之路,同樣緩慢,不過和郁希夷不同的是,這位劍宗這一代的宗主,當今劍道上當之無愧的魁首並非心中有愧,而是在漠北和妖帝一戰之後,心有所悟,所以這次南下,走得慢,劍意卻越發的艱深。
像是他這樣的人物,在修行大道上,即便再往前半步都極為困難,要不然也不會冒着如此大的風險,去妖域和妖帝一戰,來尋那一絲一縷的明悟,但好在這次豪賭對於劍宗宗主來說,算是大獲全勝。
萬里遞劍,很值當。
從新柳州來到長平州之後,劍宗宗主的步子快了些,沿着官道一路而行的他,此刻像極了一柄歸鞘飛劍,原本那些散落在外的劍氣,此時此刻,正在緩慢歸鞘,徹底內斂。
北行的一路,劍宗宗主像是一柄緩慢出鞘的飛劍,直到徹底來到妖域,這才徹底出鞘,這次南歸,反倒是相反。
從長平州離開,快要踏足黃龍州地界的劍宗宗主在一處官道上看到一群青衣道人成群結隊走過,手中拿着許多道教法器,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座名山舉行神神鬼鬼的祭天儀式,劍宗宗主對於三教之中的道門從來沒有太多好感,不過也不至於平白無故地暴起殺人,所以僅僅是側過身子,讓這群道人從他身邊離開。
這些青衣道人也並未用正眼去看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只怕他們打死都想不到,眼前這個頭髮黑白摻雜,生得還算是有些俊朗的中年男人,會是當世的劍道第一人。
等到這幫青衣道人遠去消失在劍宗宗主的視線之中,劍宗宗主才重新啟程,只不過沒走出幾步,眼前便又出現了一個俊朗的道人,那人微笑站在路旁,看着這位從北往南而來的劍宗宗主。
劍宗宗主微微蹙眉,很快便知曉了眼前人的身份,看着眼前道人,劍宗宗主問道:「想要攔我?」
道人自顧自笑道:「才剛剛和妖帝打了一架,雖說有些傷,但一身劍意想來又漲了幾分吧?這會兒要打架,你會不會把那沒有遞出的一劍遞給貧道?」
劍宗宗主漠然道:「本就不是留給你的,你配不上我那一劍。」
道人對這種明顯的輕視並不在意,只是往前走了幾步,嘖嘖道:「聽你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早就天下無敵了,你這麼厲害,怎麼不把妖帝殺了給貧道看看?」
劍宗宗主冷哼一聲,不願意多說,所謂打人不打臉,眼前的道人說話其實比他更不中聽。
道人也不攔着劍宗宗主前行,而是轉而和他並肩而行,感慨道:「其實貧道怎麼都沒有想到,你那一劍,居然不是留給妖帝的,怎麼的,當真覺得他比妖帝還要有意思?」
劍宗宗主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前行。
道人也不惱,只是輕聲說道:「你那一劍尚不完全,所以不願意就這麼遞出來,畢竟一旦遞出來,多少有點定數的意味,苦心孤詣一輩子就弄出來這麼一劍,自然而然是想着要更高更好,不過你這也算是劍走偏鋒,第一個找的磨礪劍道的,居然就是最強的,當真是對那一劍寄予厚望?要遞出世上不曾有過,後人不曾能再有的一劍?」
劍宗宗主微微蹙眉,實際上有
第五百七十一章 談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