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些氣息湧入陳朝的掌心,那道在經脈之前的屏障在此刻變得更加堅固。
之後陳朝甚至開始收攏那些「雨滴」將其再次灌入那熔爐之中!
與此同時,有了這道氣息的加持,陳朝更是能控制住其他的熔爐,最後隨着數座熔爐破碎,氣息被煉化,開始有了源源不斷的氣息落入經脈,陳朝鬆了口氣,知道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
接下來只需要按部就班,等着這一百零八座熔爐徹底將那些氣息煉化完畢,然後便可大功告成。
陳朝有些後怕地看了一眼如今已經趨於平靜的那座熔爐,他幾乎功虧一簣,便是由這座熔爐引起的。
雖說現在已經度過危機,但陳朝還是有些提心弔膽,剛才的生死一線,給他一種難以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幾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自己身上了。
像是一片夜幕,陳朝沒能從中看到任何一絲曙光。這種感覺是陳朝之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好在都熬過去了。
陳朝深吸一口氣。
之後的十數日,熔爐一座座破碎,無數的氣息開始重新流向陳朝的經脈之中,一條原本只有涓涓細流的河流,到了此刻,有河水不斷填滿河道,復歸生機。
陳朝腳下再次出現一葉扁舟,他站在船頭,感受着腳下的「河水」的流動,感受着那和之前不同的感覺,他感覺很不錯。
此刻的他,仿佛才是真正掌控了自己的這具身體,他一動念,自己的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根毛髮,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血液的流動,經脈的分佈,一切的一切,都無比清晰。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實際上當世武夫,也只有寥寥幾人就如此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掌控。
而這寥寥幾人,毫無疑問都是當世最強大的武夫。
到了這個地步,足以說得上將身軀打熬的完美了。
若是按着尋常的修行法子,陳朝大概需要修行到忘憂盡頭,花費許多功夫,這才能夠將自己的身軀打熬到這個地步,但由於他的兵行險着,在經受如此兇險之後,也得到了回報。
只是忘憂而已,便已經如此了。
能在這個境界便做成這件事的,陳朝必定是當世唯一一人。
熔爐接連破碎,再過了十數日,那一百零八座熔爐,最後就只剩下最後一座在最重要的那處竅穴里安靜運轉。
陳朝如今心神全部都在這座熔爐上,一旦這座熔爐破碎,將最後的氣息煉化,那就可以宣告大功告成了。
距離成功不過一步之遙,陳朝卻異常認真,將所有的精神都聚集在此,他很清楚一個道理,一百步即便是走滿了九十九步,但最後一步沒有能走完,那也不算成功。
終於,在他全神貫注下,那座最後的熔爐已經開始出現裂痕,已經開始有氣息緩慢從那些縫隙里瀰漫而出。
陳朝死死盯着最後的熔爐。
咔嚓。
清脆地一道響聲,在這裏響起,那座熔爐崩開一道碎片,煉化完成之後的氣息不斷從那道缺口裏流出,匯入河道。
陳朝鬆了口氣。
但隨着這最後一道氣息開始匯入經脈之中,陳朝的眼睛卻忽然瞪大了,因為就在這道氣息進入經脈里之後,他那之前平靜的經脈里,氣息忽然開始躁動起來。
那條看似尋常的河道,在此刻,河水洶湧。
湍急的河水先是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湧入無數竅穴里,在充斥了這些竅穴之後,那條河流仍舊湍急,河水不斷拍岸。
陳朝站在船頭,感受着體內的變化,很快便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或許,要再往前走一步了。
將體內的那些氣機煉化成一道氣息之後,陳朝自認在忘憂境內,已經再無敵手,即便是西陸,再次遇到自己,陳朝也有信心將其打殺,即便是對方煉化了那些劍氣。
但就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不僅能煉化那些氣息,在忘憂境裏成為「真無敵」甚至還有可能,往前再走一步,成為當世頂峰的大人物之一。
感受着洶湧的氣機流動,感受着經脈受到的衝擊,陳朝深吸一口氣,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