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下的地面不斷下限,像是一塊塌方的山體,不斷有飛石掉落,但下方好像是無底深淵一般,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落到最底下。
西陸握緊那柄纖細飛劍之後,很快便注意到腳下已經沒了地方可站,這位妖族公主倒也並不慌張,很快便遞出一劍,清冽劍光瞬間照亮四周,這才發現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宛如一面黑色的鏡子。
西陸這一劍斬出,雖說沒有劍氣激盪,但是氣機卻是隨着那一劍瘋狂地朝着遠處涌去,最後雖說被陳朝躲過,可那道氣機撞在那石壁上,竟然沒有就此將石壁斬開,而是緩慢消散。
西陸皺了皺眉。
已經貴為大妖的她,即便是隨手一擊,都不應該無法斬開這處石壁,更何況那一擊還並非隨手一擊。
陳朝在出刀之後,也覺察到了些微妙。
之前兩人從山頂墜落的時候,陳朝便意識到這山體是空的,一整座山體都是空的話,陳朝不太認為這是自然形成的。
而如今從周圍的環境來看,這的確也不是自然形成的,畢???????????????竟那些石壁實在是太光滑了,怎麼看都好像是人為的。
看出這一點之後,問題便擺在了眼前。
那就是這座山里隱藏着什麼,是何人費力將這一座山都鑿空的?
陳朝有些稍微失神,西陸卻趁此遞出一劍。
陳朝臉色難看,攔下這一劍之後,乾脆朝着前面掠去,一刀壓向西陸。
這裏的空間不算大,當陳朝提刀朝着這邊壓去的時候,那邊的西陸便無法避開,哪怕舉起劍也沒辦法徹底壓住陳朝這一刀,之後便不得不被陳朝壓到石壁之上,陳朝雙手持刀,和西陸靠得極近。
西陸橫在胸前的那柄纖細飛劍幾乎就要抵住自己的心口,至於後背在碰到石壁之後,更是一片冰涼。
她眯眼看了一眼陳朝。
這裏光線昏暗,更好似有些什麼特別的東西在其中,即便是他們這樣的修士,也都很難看清楚對面的面容。
陳朝也只能模糊看到眼前西陸的輪廓,以及聞到女子身上傳來的那種異香。
西陸臉色平靜,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年輕武夫,絲毫沒有因為自己這會兒落在下風而慌亂。
她這樣的人,即便是下一刻真正要死了,只怕都不會如何在意。
陳朝的刀鋒就在她的臉頰邊,她甚至有幾抹髮絲,在這會兒都被刀鋒斬斷,飄落下去。
隨着陳朝不斷用力,西陸已經在這光滑的石壁上不斷墜落,陳朝的刀當然同時在往下落,到了此刻已經壓到了對面西陸的肩膀上,在剎那之間,刀鋒已經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鮮血浸透西陸的肩膀處的衣衫。
西陸微微蹙眉,痛感不能擾亂她,但她驚異於陳朝的氣機充沛程度,兩人早已經大戰了許久,換作其餘的忘憂修士,只怕此刻身體裏的氣機也都是空空蕩蕩了,西陸雖說不至於如此,但體內氣機也所剩不多,只是怪異的是,眼前陳朝體內的氣機,竟然還有這般多氣機。
甚至還要比她更多。
這不太合乎常理。
兩人不斷墜落,只怕在頃刻間便已經超過百丈。
西陸無法掙
扎,如今這劣勢,其實已經持續許久了。
到了此刻,她那雙眸子,終於再次變成雪白,不過這次不同以往,在變成雪白的同時,更好似夜明珠一樣明亮,剎那間便照亮了身前。
好似從她的眼睛裏,此時此刻,射出兩道無比明亮的光芒。
陳朝也被光華一下子刺傷雙目,等到他適應之後,便看到對面女子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白
毛,就連肩膀處的傷口,都鑽出一層雪白毛髮將其掩蓋。
陳朝有些詫異,但同時神色更加沉重,妖族修士若是像是這般要現出真身,那必然已經到了最後要拼命的時候。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對方的戰力,便會更上一個檔次。
尋常妖族陳朝不知道到底露出真身會強多少,但是眼前的西陸,一旦露出真身,陳朝不覺得會弱。
畢竟這可是那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