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頂之後,那個忐忑不已,很是突出的女修一直等在大殿前,在她身後,山水宗能說得上話的大人物們,都已經到了。
陳朝來到這邊,看向那個女修,後者顫顫巍巍舉起腰牌遞給陳朝,陳朝伸手去接,同時隨口一問,「道友這會兒能不能判斷真偽了?」
那女修艱難擠出笑臉,開口道:「鎮守使大人說笑了,妾身是真沒想到,能執掌一國權柄的鎮守使大人,居然這般讓人如沐春風。這才看走了眼,不過這樣一來,反倒是顯得鎮守使大人更為難得了。」
女修甚至都用上了大梁那邊女子對自己的稱呼,這讓陳朝有些意外。
陳朝微笑道:「這在外面走得多了,遇見了些不平事平了平,不知道為什麼,就越傳越離譜了,不過姑娘要是去神都打聽打聽,就能知曉,本官為官還是有些好名聲在身上的。」
眼見陳朝還是這般「平易近人」女修也就壯着膽子打趣道:「鎮守使大人平日裏遇到的不平事都是發生在鎮守使大人自己身上的?」
聽着這話,剛出了一身透汗,這會兒好不容易平復幾分心情的贊元真人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娘的,這話是隨便能說的?
不過陳朝倒是不在意,還是笑道:「發生在誰身上的不平事都是不平事,該管還是得管,沒有挨了欺負就忍下來的道理嘛,就算是這會兒沒法子,那等過些年,有法子了再管就是,總之做錯了事情,就得認錯認罰,道理就這麼簡單。」
陳朝這看似隨意的言語,可讓那贊元真人聽得心驚膽戰,總覺得這是在點自己呢。
女修笑道:「奴家受教了。」
又換了個自稱。
陳朝好奇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女修說道:「姓許,名秋。」
陳朝還沒說話,贊元真人便插話道:「之前心月在山上的時候,就和這丫頭關係最好,兩人說是閨中密友也不為過。」
他這樣說,自然是害怕陳朝笑裏藏刀,這會兒看着好說話,但架不住轉頭就秋後算賬啊。
許秋捂嘴笑道:「心月說是去神都修行,誰知道這修着修着就成了太子妃,讓人真是羨慕呢。」
陳朝搖頭道:「沒定的事兒。」
許秋本來就是拿話來試探陳朝這位鎮守使,聽到這裏,微微蹙眉,「不是聽說鎮守使大人都把朝野的非議處理完了?」
陳朝笑道:「這又不是一般人娶媳婦,兩人看對眼問題就不大,吳道友既然是有可能做我大梁的國母,那本官還得好好看看這娘家人如何,茲事體大啊。」
許秋聽着這話,也只能苦笑。
畢竟之前在山門前的事情,的確是山水宗做得不好,如今山水宗大概是給這位鎮守使留下了不好的觀感,要是讓這位鎮守使不喜山水宗事情還不算大,可若是讓吳心月無法和那位太子殿下喜結連理,那就是大事了。
可作為吳心月的閨中密友,之前她可是收到了對方從神都寄回來的信,信上倒是直言不諱說過,她對那太子殿下,很喜歡。
猶豫片刻,許秋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卻被贊元真人瞪了一眼。
於是許秋只能作罷。
不過這一幕,全在陳朝眼裏。
「許姑娘有話要說?」
一道心聲,在許秋心中響起。
「許姑娘有話便可說,在本官這裏,無須擔心旁人偷聽。」
陳朝這樣一位忘憂盡頭的武夫,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於是許秋沉默片刻,還是以心聲說道:「鎮守使大人可以不喜山水宗,畢竟這是山水宗有錯在先,但心月對那太子殿下只有真心,這一點不假,還望鎮守使大人多多思量。」
陳朝想了想,以心聲回道:「有數了。」
回過頭來,陳朝看向這邊的贊元真人,微笑問道:「洞天真人可在?」
贊元真人為難道:「師叔閉關修行,不知何時才能出關。」
說是這麼說,贊元真人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這位鎮守使大人莫不是打算把山水宗一鍋端了吧?
陳朝看了看那邊眾人,搖頭道:「若是真人一個人就能說了算,那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