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白霧就這麼橫在眾人面前,看着很是尋常,沒有任何的不同之處。
但來到這裏的年輕修士們早就得到了很多消息,知曉很多內幕,自然知道那片白霧並不是那上古遺蹟的入口,而是崇明宗前些年用秘法從那片上古遺蹟裏帶回來的白霧,他們將這裏佈置成這樣,然後便抓來那些少年,讓他們在這裏進出,培養他們對於白霧的耐受性。
陳朝來得很遲,這條路他卻很熟悉,看到那片白霧的時候,便更熟悉。
「為防有人有什麼異常,在進入那片上古遺蹟之前,便在這白霧裏待上半日,若是沒有異常,方可等到進入上古遺蹟的資格,在這半日之間,若是有人受不了,時刻可以離開,只是離開,便被視作放棄資格。」
一道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落到了眾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一道身影出現在遠處,就在那片白霧之前,靜靜立在那邊,看着眾人。
人們很快便認出了那人的身份,知曉那人是一位極為出名的野修,名為遠遊客,遠遊客的境界又是極高,已經半隻腳邁入了傳說中的忘憂境界,在方外修士里也有極高的聲望。
此人行蹤飄忽不定,一般人很難找到他,而且他是出了名的隨性,幾乎從來不摻和進任何勢力的爭鬥里,好些宗門想要拉攏他,但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結果。
如今他出現在這裏,主持這一次的探索上古遺蹟,不知道那些邀請他而來的宗門付出了什麼代價。
有了這位遠遊客的主持,那些來參與探索上古遺蹟的年輕修士,有序地進入那片白霧之中,很快,除去陳朝之外,所有人都已經進去了。
遠遊客在遠處看着陳朝,正要說些什麼,一位大梁朝的官員在他身側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便收回了視線,沒有說什麼。
陳朝來到一棵樹下,靜靜等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年輕修士從那片白霧裏走了出來,他的腳步虛浮,臉色蒼白,往前走來的時候看着很是虛弱,一出白霧便跌到了地上,好在很快便有人來到他身邊,將他攙扶起來,然後另外有人拿着一個小的玉瓶,將裏面的丹藥倒出來,就着清水送入了他的嘴裏。
那種丹藥名為清心丹,乃是他們這些時日根據崇明宗原本煉製的丹藥來煉製的新藥,加入了好些不錯的靈藥,其藥力效果要比原本崇明宗煉製的丹藥要好太多,能夠極大地穩固他們的神魂。
那年輕修士吃下那顆丹藥之後,臉色好看了許多,但還是站不起來,很快便被人抬走。
很快,白霧裏開始接連有年輕修士走出來,幾乎每一個走出來的年輕修士都是臉色蒼白,腳步輕浮,此刻的他們就像是真正的普通人,沒有任何的修為,甚至比普通人還要不如。
還沒到一半時間,便有一部分修士被淘汰,在白霧外的那些宗門長輩,看着自家的弟子這麼不堪用,臉色都不會太好看。
雖然這一次探索上古遺蹟不存在什麼比拼的說法,但是他們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也足以讓他們身後的宗門蒙羞。
遠遊客漠然地看着這一切,他沒有任何想法,對所有的年輕人也都生不出什麼喜惡。
他被請到這裏來,自然是各大宗門相互制衡的手段,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保持着足夠的中立,不讓自己倒向某一方,那才是他需要做的事情。
半日時間緩緩而過,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提前離開,最後被送走,但怎麼算着,此刻那白霧裏還有差不多百餘人。
只是誰都不知道,最後半日的期限到了之後,那百餘人還能剩下多少。
隨着那道鐘聲響起。
遠遊客伸手一揮,那些在白霧外的年輕修士全部被人帶走,他們的臉上有很多情緒,不甘和惱怒,遺憾和失望,還有悔恨
自己沒有把握住那機會。
「我不服!」
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是那位來自北方的鍊氣士,之前他和陳朝有過較量,一拳被陳朝將自己的法相打碎,然後自己便受了些傷,他對自己很是自信,覺得如果自己沒有受傷,那麼自己定然不會在半日之前便無法支撐,他將這一切都怪在陳朝身上,順帶着也表達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