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人沒有說話,但自然有其他修士開口說道:「崇明宗乃是我道門大宗,有無數年的底蘊歷史,怎麼能說不存在便讓其不存在?!」
那是道門的意志,換句話說,那會是痴心觀的意志,但是青衣道人卻沒有說話。
鎮守使看着那人,沒有說話。
他代表着大梁朝,但四周一眾修士,其實都是代表着方外修士,一個人去對一群人,再加上他這位鎮守使本就不善言辭,所以鎮守使不打算說話,他在等一個人。
不多時,大殿外響起了聲音,是個少年的聲音,「崇明宗這麼多年,一直擄掠大梁百姓,那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百姓死在他們手上,那些人命怎麼算?」
一個黑衣少年走了進來,正是陳朝。
鎮守使吵架的功夫不夠,他更擅長打架和殺人,所以自然閉嘴,但眼前的陳朝,真的很適合吵架,不管是最開始在刑部的大堂上,還是之後在書院的南湖湖畔,陳朝都展現過自己很會吵架這件事。
鎮守使沒親自見過,但有耳聞,所以他在等陳朝來吵架。
看着進入場間的少年,很多人都知道他是那個萬柳會的武試魁首,但他畢竟是個少年,就算是取得一些成就,他們這些真正的大人物,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至少一定會輕視他。
聽着陳朝開口,那位道人也不再說話,而是冷哼一聲,坐了回去,他到底也是覺得陳朝沒有資格和他對話。
片刻之後,有個灰袍道人站了起來,平靜道:「不過是些尋常百姓,哪裏值得上心?」
他說話的時候很尋常,神情更是尋常,自然覺得是說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其實在場很多人都皺了皺眉,尤其是那位青衣道人和那位白眉老僧。
陳朝眯着眼睛,看向那位境界比他自然要高的灰袍道人,質問道:「敢問道長,當初一出生,便在山中,是一位修士?」
那灰袍道人蹙了蹙眉,不知道陳朝為什麼會問這樣的話,但還是很快說道:「貧道修行也是數歲的事情了,承蒙師長看重,被帶入仙山修行,如今才有所得。」
陳朝面無表情道:「依着道長這麼說,在修行之前,不過也是尋常百姓了。」
灰袍道人剛要說話,陳朝便搶先說道:「那道長有沒有想過,這些全數被他們害死在山後的,都是少年,他們之中有多少人以後會成為修士,有多少人會成為極為了不起的人物?這些人如何能說是普通百姓?」
陳朝目光灼灼,看着那灰袍道人,雙眼如刀。
灰袍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拂袖道:「你這是詭辯,他們都死了,你隨口胡謅,說什麼那便是什麼,你若是說他們之中全部未來都會是忘憂修士,諸位道友能有什麼辦法查證?!」
他這話說得也極為有水平,既然陳朝來假設,那他自然也可以。
陳朝冷笑道:「那依着道長所說,無法查證,他們就該所有都一輩子是普通百姓了,所以他們的死活就不重要是嗎?」
灰袍道人冷哼一聲,「你除非能給我證據,要不然你不管說些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陳朝沒有急着說話,之前對方說普通百姓的死活不需要在意,所以他開始刻意引導對方,用有修行潛質來讓對面贊同,但很顯然,對面已經贊同了這個說法,只是他同樣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若是沒有什麼可以證明的,那何來這麼多廢話?」
灰袍道人勝券在握,覺得既然這些少年全部都死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的證據,所謂的人死不能復生這件事,哪裏都是管用的。
果然,陳朝一直在沉默。
看到陳朝沉默,隱約覺得這件事或許不對的修士們,此刻也沒有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朝開口,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自然有。」
陳朝看着眼前的灰袍道人,一字一句說道:「當初,那麼多被騙到這裏的少年裏,其中有一個人離開了這裏。」
灰袍道人臉色微變,但還是耐着性子問道:「人呢,現在在哪裏?」
陳朝很平靜道:「那個少年從這裏離開之後,開始了修行,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