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遊客一直都在那白霧裏,但他的日子不是太好過,因為隨着那些修士的大量死亡,很多宗門的修士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親自進去看看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着那些嘈雜的聲音,遠遊客皺了皺眉。
那個老人來到遠遊客身邊,壓低聲音道:「如今事情只怕是壓不住了,道兄如何想?」
遠遊客被邀請來主持此次大事,但說起來他也不過是個傀儡,在這種大事面前,他的話根本沒有什麼用,若是之前,他還能堅持,但如今,其實即便是他都會有些動搖。
他又想起了之前痴心觀的那個掌律真人,那位真人已經來到山中,雖然還是不知道蹤跡,只怕現在已經進入了遺蹟中。
想了想,遠遊客主動朝着那邊走去,寧歸道人和莫應道人就在那邊站着,看着這邊的爭吵,這兩位氣度沉穩,自然沒有摻和進去。
看着遠遊客走來,寧歸道人主動開口道:「辛苦遠遊道友了。」
痴心觀雖然是道門第一大宗,但不見得時時刻刻囂張跋扈不近人情。
莫應道人臉上也有些歉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遠遊客開門見山道:「兩位道友當下如何看,如今裏面死傷嚴重,只怕是真有些不為外人知曉的事情發生,各宗派的道友有些擔憂,都在情理之中。」
寧歸道人笑了笑,只是說道:「敢問莫應道友,若是萬天宮派遣修士進入其中,有多少人還能保住修為?」
同是道門大宗,寧歸道人自然知道像是萬天宮這些地方也一定會有什麼法器能讓進入遺蹟的修士保證修為,不過這樣的東西大多數都是鎮山之寶,不會太多,萬天宮是否已經給門下弟子賜下,也不好說。
進入一個忘憂境,還是進入一個彼岸境?
裏面發生什麼事情,能不能解決,這都是問題。
莫應道人沉默片刻,說道:「都是門下弟子,裏面發生的事情,的確也需要一個答案。」
寧歸道人說道:「此刻進去,那遺蹟何處有事端,也不好說。」
那片白霧實在是詭異,很多秘法在裏面都無法施展,除去能夠阻斷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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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之外,其餘很多東西,其實他們都很是有阻斷作用的,就像是他們其實早就在各自的弟子身上放下了可以聯繫得法器,但此刻也完全聯繫不了。
遠遊客沉默不語,這兩位道人的態度看似沒有什麼分歧,但實際上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什麼實際的話語,沒有決斷。
「遠遊道友,有些事情還需要再看看,至於那些別的道友的擔心,我們自然也理解。」
寧歸道人慾言又止,有些為難。
莫應道人一言不發。
遠遊客沒有說話,他已經明白兩個人的顧慮。
只是裏面如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遠遊客也是真的很想知道。
陵園外圍的石碑倒塌,變成一片廢墟,裏面更是屍橫遍野,白骨滿地,這個地方,真的看着很像是真正的地獄。
好在總是有修士從這裏逃了出去,沒有全部都死在這裏。
撐着油紙傘的中年道人飄然而至,來到陵園外圍,在傘面下的那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來到那些倒塌的石碑前,伸手抹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地方,於是便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進入這片遺蹟之後,他已經走了很多地方,卻始終沒有太多所得,此刻出現在這裏,也是感受到了這裏的不同。
他很快進入陵園內,於是便看到了滿地的屍骸和白骨。
那些屍骸,只是通過身上的裝扮他就知曉大多數是道門的弟子。
再看那些被掘開的墳墓,他更是知曉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作為道門大真人,對於所謂人心,他看得很清楚。
中年道人修行多年,境界高妙,早就不會因為這些東西而心境波動,因此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中年道人便收回目光,看向遠處,神情平淡,伸出手指,有些風從指間抹過,落在某處。
中年道人輕聲道:「有過一場大戰。」
依着他的境界,雖然不能完全知曉之前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