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雲間月便有可能往前走去,但是他最後在關鍵的時候便止住了往前走的想法,破境一說,尤其是苦海境到彼岸境界,哪裏有那麼容易。
浩蕩苦海,從其中而過,而到彼岸,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即便是雲間月,也會覺得這樁事要好好去準備,但到了如今,他忽然心有感觸,看着那滿天湖水,看着那朵花,看着那個人。
自然而然便走出了那一步。
從苦海而到彼岸。
雲間月走得無比自然。
他看着那湖水而成的女子,沉默了很久,只是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道刀光從天邊划過,斬碎那女子像,然後滿天的湖水便落了下來,就好像下了一場大雨。
雲間月轉過頭來,看着陳朝,神情平淡,皺眉道:「你以為這樣,便能夠激怒我?」
陳朝搖搖頭,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我只是有些不太高興。」
雲間月微微思索,便明白了陳朝的想法,說道:「既然已經破境,就此罷手便是,你不是不如我,不過是比我晚修行幾年。」
如今兩人境界已經不同,相差一個大境界,想要再戰,已經不容易。
換句話說,便是陳朝現在根本就沒有可能再和眼前的雲間月一戰了。
境界差距,讓兩人之間,有了一道很難越過的天塹。
陳朝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我還可以掙扎一下。」
雲間月也是搖頭,說道:「何必呢?」
此刻他雖然境界還沒有完全穩住,但始終是越過了新的台階,成了彼岸境的修士,整個年輕一代里,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和他相提並論了。
陳朝雖然也能說是天才,但是和眼前的雲間月相比,不管如何,總是會差些什麼。
是因為年紀,也會因為修行的時間還太短。
陳朝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他仍舊握着刀,意思便是不言而喻。
雲間月不明白這個意思,但他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於是他朝着陳朝走了過去,很快兩人的距離便已經相隔不過數丈,他遙遙一指點出,一道璀璨的光芒起於他的指尖,如同一道彩虹,但有着極為磅礴的氣息,那是不屬於苦海境的氣息。
他施展出來這個,便是為了告訴陳朝,兩人之間,一定會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那道七彩虹光在快要遇到陳朝的時候,便碰到了一道刀光。
那道清亮的刀光出現在天地之間,和那道虹光相遇,雲間月不用去想便都知道應該是個什麼結果,所以他根本沒有去看,只是漠然站在原地,等着最後的結果。
但片刻後,刀光消散了,連帶着虹光也消散了。
陳朝便來到了他的身前。
抬手便是一刀。
鋒利的刀鋒貼着雲間月的胸膛而過,雲間月的道袍上忽然迸發一片漣漪,在那斷刀落下的當口,直接便將其鋒芒攔在了道袍之外。
雲間月的這一身道袍乃是祭煉過的法器,衣不染塵,自然也很難被斬開。
那一刀落下,便好似落在一團棉花上了一般,沒有受力點,自然而然也就很難將其中斬開。
若是換做一般人,只怕早就有些慌張了,但陳朝沒有,他往前一步踏出,整個人的身子便撞在了那雲間月的身軀上。
雲間月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太好看,雖然他已經破開那個境界,成了彼岸境界的強大存在,但是身軀的堅韌程度其實提升不大,再加上之前消耗太多,此刻面對陳朝的這一撞,他的體內,甚至有些氣機在不斷渙散。
武夫的身軀堅韌,這個時候雲間月才淋漓盡致地感受到了。
他想到這裏,便立馬要退去,原本以為相隔一個境界之後,他一道虹光便能讓對方失去所有想要再出手的想法,但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來了這般舉動,既然如此,他自然而然地也要做些什麼才是。
往後退去,但身前也出現了無數道氣機屏障,攔下陳朝。
數道刀光幾乎是同時生出,一刀刀斬出,只是頃刻間便將之後的那些氣機屏障斬碎,那些氣機瞬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