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觀的青木真人壽誕,在三日後。
在這邊的修士里,一直有一個淺顯的道理,就是想要生存下去,就一定要和周圍強大的宗門打好關係,不然自家宗門的發展,會舉步維艱。
青松觀就是附近最大的宗門,青木真人的威名更是覆壓三千里成華山脈,在這裏,所有人都知道,如果青木真人想要誰死,那麼誰就一定活不了。
所以當青木真人的壽誕要到了的時候,周遭三千里的修士,便早早準備好了壽禮,要趕赴那座青松觀。
而在前往青松觀的修士里,有兩人顯得格格不入。
一男一女,並未有別的隨從,也根本看不到他們帶着什麼禮物。
年輕男子一身黑衫,女子則是一襲長裙,淡青色,神色凝重。
一路上沉默無言的女子,等距離青松觀不足一百里的時候,這才有些擔憂開口,「青松觀和七星觀不同,山中扶雲修士絕不是只有那位青木真人一人,你真的想清楚了?」
雖說之前是看了陳朝一個人踏碎了一座七星觀,但七星觀和這座青松觀比起來,就很不值一提了。
這樣的存在,別說是一個人,只怕再來幾個幫手,也沒什麼辦法才是。
陳朝看了一眼身側女子,淡然道:「早說了你要是害怕,就不必來,既然擔心我要死在青松觀,你來做什麼?陪着死?」
陳寧微微蹙眉,但好像也習慣了這個年輕武夫的說話方式,於是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你要是真死在這裏,我也好為你收屍。」
陳朝對此,只是一笑置之。
其實她和陳朝都知道,這一趟來,是因為他陳朝在流光城那邊開闢出來了一份不大不小家業,這份家業,在他們看來,足以緩慢經營,時日長久之後,小雪宗就會有着一個十分美好的未來,但當下,若是陳朝死了,那麼這份家業,在頃刻間,就要崩塌。
「其實你早知道如今青松觀里,沒了多少強者,可不告訴我,就是想着我知難而退。」
陳朝沒看陳寧,淡淡開口,跟這個女子之間,只有買賣可言,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陳寧看了陳朝一眼,「即便青松觀這些日子被徵召了一些強者走,但如今山中,三位扶雲,絕對有。」
一對三,這麼簡單的道理,陳寧相信自己不用怎麼多說。
陳朝看着陳寧,只是搖搖頭,感慨道:「我這輩子,想要跟人一對一,其實從來都是奢望啊。」
不管是當初的北境,還是更早一些,他陳朝從來都是以一敵多,雙方人數相等的事情,真的遇不到什麼。
不過陳朝如今並不擔心的緣由,倒也不只是那青松觀只有三位扶雲,還因為和七星真人交手的時候,他便發現了,這邊的扶雲修士,有一種出乎意料的弱小。
類似於他們是用無數的靈藥堆起來的境界,戰力之弱,讓陳朝都感到意外。
之前的七星真人,充其量就和那位茶聖陸先生差不多,絕不可能比他更強。
如果說這幫扶雲都是這樣的境界,那其實多出幾人,對於陳朝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
而且如今的陳朝,哪裏還是當年的陳朝,在殺了妖帝之後,不說海外,就是那邊的扶雲修士,所有人都要和他相隔一線。
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劍宗宗主,現如今也沒有可能勝過陳朝。
海外這邊的扶雲修士很多,但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有如今陳朝這個境界戰力。
他是還很年輕,不到三十歲,但也正如那白衣少女雖說,他這份資質,要是放在上個時代,那就是妥妥的武神之姿。
「那這一次還是直接」
陳寧其實還是滿臉都是擔憂神色,就算是這一次陳朝能夠全身而退,那下一次呢?他這麼一路殺下去,殺得人人自危,總是會聯合起來要他的命。
這樣一來,他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陳朝好似猜到了陳寧在想什麼,只是笑道:「我砍了那位七星真人很多刀,砍到他除了腦袋和心臟之外,再也沒有一點血肉,然後他那副樣子,你知道他問了我個什麼問題嗎?」
陳寧臉色有些發白,因為她想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