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滾滾,無數道天雷的同時下落,在這裏造成的恐怖景象,就好似天地都要變顏色。
作為如今世上的道門領袖,雲間月雖然年輕,但絕對不弱,一身暗紅色的道袍飄蕩,這位道門大真人再開一方雷池,用於圍困之前那位扶雲大妖。
兩座雷池遙遙相望,聲勢浩蕩,恐怖異常。
「有些托大了吧?」
任由雲間月的雷池困住自己的濁日,負手懸停半空,看向那個一身暗紅色道袍的年輕道門大真人。
雲間月一步踏入雷池中,平靜道:「倒是想要全心全意,只是如今這局勢,沒有這個條件。」
濁日說道:「倒也是這個道理,不過這樣一來,你只怕走不了了。」
雲間月微笑,只是一道道道氣從自己身上飄然而起,漸漸瀰漫天空,讓這邊大片空間,都完全成為他的「道場」。
「你這般年紀,就有這般境界,要是再過些年,我們這些老傢伙,就只能望而生畏了,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自然是你如今在此刻便已經遇到了我。
濁日微笑往前踏出一步,這位成名已久的妖族大人物,腳下自有滾滾妖氣湧起,如同海浪,要拍岸。
不過此刻這些海浪要拍的卻不是什麼海岸,而是天穹。
妖氣激盪而起,雲間月面無表情,只是手中結印,一道道恐怖的天雷就此從天空落下,同那些激盪而起的妖氣相撞。
每一次天雷和妖氣的相撞,都會激盪着讓這片天空搖晃一次,這短時間裏的無數次相撞,便是讓天空一直搖晃不已。
天空一直搖晃不停,很容易就會讓人懷疑這似乎天都要塌了。
扶雲境內的強者,也有自己的高下之分,很顯然,像是雲間月和眼前的這位濁日,就是裏面極為強大的存在。
兩人交手的動靜,絕不是尋常的扶雲境能夠弄出來的。
嗤嗤的聲音不斷響起,每一次天雷和妖氣的相撞,都會傳來一陣猶如鏡碎的聲音。
其實仔細去聽,甚至還會發現,這其實是無數處鏡碎之聲的同時響起,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所以才讓人覺得只有一處。
濁日頭頂有大片妖氣抵擋天雷落下,整個人已經來到了雲間月身前不遠處,雲間月伸手拉開一道屏障,道氣瀰漫,催發而出無數條流淌道韻,就像是無數條無根之河,在兩人之間緩緩流淌。
只是看似尋常的河水,在流動片刻,便忽然激盪起來,宛如突然地勢走低,河水下墜,流勢就變得不可阻擋,無比可怕。
浩蕩大江便是如此。
四周青色的道氣看似尋常,但實際在這片空間裏已經開始找尋那些重要節點,一一佔據,這就是一張大網,只等之後結成。
但濁日縱橫世間多年,這些年雖說一直苦修,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明白,在極短的時間裏他便已經覺察到了問題,指尖溢出一抹妖氣,就此凝結而成一柄長刀,握住刀柄之後,濁日用力一刀斬出,恐怖的妖氣瞬間炸開,朝着四面八方的那些節點而去。
轟隆隆的巨響不絕於耳,無數道節點紛紛炸裂,道氣崩碎,那張大網,尚未出現在世間,便被徹底轟碎。
雲間月仰起頭,看向濁日,其實有些意外。
和這些扶雲大妖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但真要是說讓他如此面對的,也就是眼前此人了。
濁日看了雲間月一眼,在大網崩碎之後,他已經來到了雲間月身前,他並未撐開什麼巍峨的浩大法相,只是重重一拳砸出,恐怖的妖氣在這一刻附在他的拳頭之上,就讓這一拳成了難以承受之重。
轟隆隆的聲音不斷響起,拳頭落下的時候,周遭的天空都燃燒起來。
這一拳之恐怖,不言而喻,那麼雲間月能撐得住嗎?
或者說,如果雲間月不願意去接這一拳,他能躲得開嗎?
他的四周有着自己早就撐開的道氣,那是為了避免這濁日的妖氣侵襲,此刻他完全有時間躲開這一拳。
下一刻,在拳頭開始壓迫雲間月的「道場」之時,雲間月化作一道光華消失在了原地。
但再下一刻,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