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寧山,迎來了立宗之後的份量最重的客人。
只是迎客的禮節,是實打實的,雷聲小雨點大。
因為朝露宗這邊,沒有什麼舉山相迎,沒有說什麼山中弟子此刻盡數都下山,在山道兩側排好,來迎接那位可以說沒有他朝露宗便無法成立的鎮守使大人。
下山在山門前迎接的,只有兩人。
兩人身份都不低。
一位宗主馮柳,實打實的一位忘憂盡頭的強者,在整個散修里,即便是之前秋聲宗那邊出現了兩位忘憂盡頭,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和他馮柳相提並論。
另外一位,比較起來就沒那麼大的名聲,朝露宗副宗主,徐輔臣,同樣是一位忘憂盡頭的強者。
兩人聯袂下山,自然是最高禮節。
可以說當今之世,就算是痴心觀的那位年輕觀主駕臨,也不會有這份待遇。
山門前,陳朝負手而立,看着山門牌匾上的朝露宗三個字,有些出神,直到馮柳和徐輔臣來到這邊之後,陳朝才回過神來。
馮柳一邊走,一邊笑道:「之前聽說鎮守使大人就在瀛洲,正想着鎮守使大人會不會來朝露宗看看,沒想到鎮守使大人就走了,這正遺憾呢,誰知道鎮守使大人竟然又回來了。」
馮柳還是一襲紅袍,這位有着風流地仙之稱的修士,的確也算得上風流。
徐輔臣輕笑道:「這朝露宗是因鎮守使大人而來的,其實一直想請鎮守使大人來看看,只是鎮守使大人日理萬機,公務繁忙,也就沒敢開口。」
這兩人,一唱一和,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陳朝笑了笑,沒有急着上山,反而是問道:「馮宗主,要是當時本官從秋聲宗離開之後,立馬往遂寧山來,馮宗主難道就沒半點擔憂嗎?」
馮柳詫異地看了一眼徐輔臣,而後又看向陳朝,「鎮守使大人這什麼話?朝露宗可不是秋聲宗那樣的狗東西,鎮守使大人不管什麼時候來,我們都只有高興,沒有別的。」
陳朝眯起眼,也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走吧,鎮守使大人還是上山看看,這遂寧山自從有了朝露宗,鎮守使大人還沒來看看,我可對外都是說朝露宗能建立起來,都是鎮守使大人一手促成的,這結果我這話放出去了,鎮守使卻是一次都不來,這讓我這張臉真沒地方放啊。」
馮柳嘆氣不已,就像是一個夫君一直在外面流連,久不歸家的小媳婦那麼委屈。
陳朝看了一眼這位朝露宗的宗主,笑道:「徐副宗主不都說了嗎?這公務纏身,實在是走不開,再說了,之前北境那邊才剛剛有過一場大戰,本官也不好過,險些死在了那邊。」
聽着陳朝說起這件事,徐輔臣有意無意地看了馮柳一眼,後者則是一臉泰然地感慨道:「說起來,我朝露宗也是死了不少門人在那邊。」
陳朝一怔,還沒來得及繼續開口,馮柳便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朝廷的確是好朝廷,大戰一停,便派人來,這讓山上眾人,都覺得很暖心。」
陳朝嘆了口氣,說道:「到底都是人已經沒了,做這些事情,也只是求心安而已。」
說到這裏,陳朝終於往前走去,跨過那道山門。
馮柳有意無意地落後陳朝一個身位,但是陳朝幾步之後,便更是放緩腳步,馮柳這樣的人精哪裏不明白陳朝的意思,笑了笑之後,便往前一步,和陳朝並肩而行。
徐輔臣則是跟在兩人身後,目光掃過兩人衣袍,思緒繁多。
登山路上,陳朝沉默了一會兒,馮柳便主動開口說道:「像是秋聲宗那般,再有是肯定的,而且也不該是近幾年才有的,妖族那邊有能人,早就未雨綢繆了。」
陳朝點頭說道:「約莫就是那位大祭司了,他對人族了解頗多,在妖族那邊又是位高權重,只比妖帝低一些,能做成這些事情,全然沒有問題。」
馮柳猶豫片刻,說道:「鎮守使大人要花些時間好好去查查。」
「一座天下,宗門林立,倒是真不好查,本官雖說身居高位,但一雙眼睛,的確看不清所有地方。馮宗主就要好一些,只管着一座遂寧山,事情沒那麼多,也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