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得水這樣的官場老油條,說辭跟於芳芳可不一樣,至少沒那麼簡明扼要,而是目的明確,事無巨細。
因為對於芳芳的說辭,只需把大概來意說明白,打發掉她的好奇心就行了。
但於得水不一樣,對這樣的官場老油條,你要不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他是不會認真的。
曹志強的整個介紹過程中,於得水也是微皺着眉頭一言不發,明顯是在仔細聽,這跟於芳芳之前毫不在意的聽也完全不一樣。
先不管於得水是不是真的認真聽進去了,起碼人家的態度十分端正,表現出一副我很認真聽你講的態度,不像於芳芳表現的那麼兒戲。
「嗯,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說完來意的曹志強道,「您看能幫幫忙麼?哪怕找個門路遞個話也成,咱該找誰找誰,該送禮送禮,絕不含湖,也決不讓您為難。」
聽完曹志強的話,於得水點了點頭,一臉微笑道:「你的來意我明白了。
說白了,就是有兩個面臨畢業,正在進行實習的大學生,私下去了你的出版社找到你,想私下求職,求你能幫忙給她倆辦理實習調動,調去你單位工作,而你很想留下這兩個大學生,是這樣吧?」
「對!」曹志強笑着點點頭,「於叔叔,您看這事兒能辦成麼?」
於得水再次微微一笑:「小曹啊,你先別急,我先緩一緩。」
說完,於得水就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睛,開始了自己的長考。
至於曹志強,則只好靜靜的坐在一邊,等待於得水的思考。
嗯,本來曹志強是想只辦徐靜理一個人的實習調動的,但後來一想,反正也是求人,乾脆連項東方的事情一起辦了。
雖然項東方自己應該有辦法給自己辦實習調動,但她的辦法無非就是重新跟家裏人搭上線,這顯然有些違背項東方的初衷。
因此,曹志強決定乾脆就把項東方跟徐靜理的事情一起辦。
這樣做的話,一來可以讓項東方對他產生更多好感,不用委曲求全的求家裏人,二來嘛,自己對外可以假裝不知道項東方的身份,以後項東方的家裏人肯定對自己也有好感。
反正吧,項東方雖然對他說,她一直都不靠家裏人,也一直不回去,想要用冷處理的方式跟家裏人切割,但以那位項部長的能量,京城到南京這點距離算什麼?
十有八九,項東方在京城的情況,那位項部長都很清楚,只是那位項部長未必知道項東方的真實想法,反而覺得他的那位大女兒呢,為人低調不張揚,說不定心裏更樂呢。
這並非不可能。
曹志強在前世曾經看過不少文章,發現在網上呢,很少有真正的高幹大員子弟到處張揚的。
甚至是,他還聽說,那些真正的高幹子弟,很多都是隱姓埋名的求學,求學期間除了極少數人,一般的老師同學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一直到那些高幹子弟工作了,也是十分低調,大部分人依舊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只知道那個人為人謙和,升官特快,等人家升到一個很高的位置,具體身份才會因為藏不住而擴散開來。
再者說,連郝淑雯都能找人打聽出項東方的真實身份,京城那麼多牛鬼蛇神,曹志強可不信項東方的身份對某些人來說是秘密。
就算是,那位身在南京的項部長,也不可能真的不管自己的大閨女了。
所以答桉只有一個,那就是項部長其實一直在默默的關心項東方,只是項東方不求他,他自然也不想過多插手,這要麼是關愛,要麼是考驗,但不管怎麼樣,要說項部長完全放棄,這絕不可能。
畢竟項東方又不是跟家裏決裂後出逃的,人家是正經的考上大學,正經的來這裏上大學,又正經的低調生活,只是上大學期間從沒回過一次家而已。
這種情況對普通人來說當然很不合理,但對一些高官來講,可能這種以學業為重的行為,才是真正的優秀品質。
反正以曹志強的想法,項東方的親爹,大概率是藉此磨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