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我忙問:「你是不是已經預感到自己家人會出事?」
她使勁咬着下嘴唇,輕輕點了點頭,看她無處安放的小眼神,我都懷疑和之前那個強勢兇悍的董若蘭是一個人。
「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地有的這種預感吧?」
我繼續試探着問。
「嗯!爸爸病危後,我們知道這種病在當前世界根本無法醫治,可是父親的病忽然間就好了。」
「忽然間?什麼意思?」
董若蘭沉思片刻後再次開口:「半年前我們都做好了處理爸爸後事的準備,有一天,記得是周五,我家來了一個看着既像和尚又像道士的人,爸爸見到他後很高興,我能看得出倆人早就認識,而且還很熟。」
聽董若蘭這麼說,我腦子隨即浮現出了在監控中看到的那個印度人打扮的怪人。
既像和尚又像道士,非僧非道?好像這麼形容他十分恰當。
「他是不是長得像個外國人?」
董若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對!挺像的,他在爸爸屋裏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期間不讓我們任何人靠近,第二天那人離開後,爸爸便大病初癒了,當時我們也好奇,問他,他什麼都不說。」
我雙眼死死盯着她,壓低聲音問:「你知道他害死了至少好幾個年輕人?」
董若蘭渾身猛地一抖,一臉慚愧地低下了頭。
答案不言而明。
至於董若陽,幾年前他得了一次重病,人渾身疼得受不了,跑了好幾家醫院都查不出病因,當時董若蘭正在外地讀大學,還很擔心他,可等她回到家時,董若陽卻已經病癒,只不過原本一個陽光開朗的小伙子,變得陰鬱了,性格也十分古怪。
從此以後,他總覺得自己這個一起長大的兄弟多了幾分陌生的感覺。
家裏發生的這些怪事,董若蘭看在眼中,更是記在心裏,她隱隱的感覺到了不正常,也感覺到即將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兩個最親近的人就這麼永遠離開了她。
經過幾次促膝長談,至少在我面前董若蘭那股刁蠻性格不見了。
董家的富海集團十分龐大,卻和萬達集團一樣屬於家族企業,董家出了這樣的事,整個龍城都震動了,上級部門多次找所長談話,終於在董若蘭被特殊保護的第十三天,決定改變對她的保護方式,不再是「軟禁」,而是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只不過由孫桂平專門挑選的一名女刑警和兩名男刑警貼身保護。
基於我對南洋邪術的了解,很肯定就算這三個刑警身手再好也保護不了她,於是我拿出一張上乘符籙:「如果你相信我,把它收好,而且時時刻刻放在身上,就算睡覺或者……或者洗澡時也不要放得太遠。」
董若蘭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聲音如同蚊子叫:「為什麼呀!」
我也不想拐彎抹角,壓低聲音只說了兩個字:「保命!」
董若蘭嘴巴微張,眼神中透着驚訝,沉默了足有五秒鐘才微微點點頭:「好!」
在董若蘭離開派出所的當天下午,我正在幫小陸值班,他卻滿臉淤青哭喪着臉出現在了我面前,衣服上還帶着血跡。
「小陸,你這是怎麼了?」
「被人打了。媽的!」
他抹了一把鼻涕,氣嘟嘟地嚷道。
「誰啊?」見自己兄弟被打成這樣,我怒火一下子竄了上來。
「我也不認識。」
「你不認識?不認識怎麼……怎麼會打你?」
「他們欺負曉可,我肯定不能不管呀!」
我趕緊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慢慢說,到底咋回事啊!」
原來是為了吳家工廠的事。
這二十年來吳家企業日漸衰落,大部分被董向進吞併,不過畢竟曾經的產業龐大,到現在還有三個紡織廠,兩個紡紗廠,另外還有家瀕臨關門的製衣廠。
這些年兩口子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尋找閨女吳曉涵上,疏於經營管理,幾家工廠的效益也是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不少商界上的同行有了吞併吳家產業的企圖,明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