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在瑪雅山巔顫顫巍巍的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巨大的石門映入了他的眼帘。那石門足夠數丈高。「無極門」三個黑色的大字,飄於大石門之上,如同有人用巨大的毛筆,憑空書寫出來的墨寶。
大石門開着半面,裴風透過石門朝裏面望去。看到裏面有無數亭台樓閣,瓊樓玉宇。數不清的宏大建築構成了一幅水墨畫的世界。
「這就是無極門!」
「來者何人?」
這時兩個聲音從門內傳出。接着裴風看到了兩名年輕的道士從那個巨大的石門內走了出來。他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也看不清來人的面目。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那兩位年輕道人驚愕的叫喊聲。
「你,你是什麼人?」
「你是人是鬼!」
也怪不得兩位年輕的道士害怕,裴風現在整個人已被自己的血液染紅。虛弱到極致的身體,搖搖欲墜。他看起來更像是某種嗜血的幽靈,極為恐怖。
他艱難的開口:「我,我叫裴風」
裴風說完,身體便再也支撐不住,就要倒在無極門之前。就在這時,一道灰影從石門中沖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扶住了裴風的身體。
「子豐師兄。」兩位今天守山門的小弟子對着那個灰衣道士行禮。但他們還是不敢上前去攙扶那個血人。
那位名為子豐的道士,倒完全不在意裴風身上的血跡。在他扶住裴風的同時身子一沉,將裴風背在了背上。
「你們去通知師父。」子豐淡淡說道,「人,我會帶去我那裏先治傷。」
「是,子豐師兄。」這位師兄的話,兩位小弟子不敢不聽。他們對着子豐又行了一禮。沖入了山門中。
無極門中,一座恢弘的宮殿之內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大發雷霆之怒。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
這位發怒的道人名為「盾空道人」。乃是瑪雅宮的七長老。他的座下弟子眾多。此時所有的弟子們都在大殿內躬身而立。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小厲。平日裏,你不是與小路形影不離嗎?怎麼連你也不知道他的去處!」
名為小厲的那位弟子有十三四歲。在師父的詢問下,他冷汗涔涔。他偷眼看了最前方立着的那個青年一眼。更覺得自己從頭涼到了腳底。
比起師父來,那位師兄更讓他感覺到恐懼。他明白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道出實情。倘若師父發現自己說謊了,大不了是受一次重重的責罰,但如果他說出實情的話只要宋心雲不死,那將來死的一定是他。
「回稟師尊,大比將至,這些天我一直忙於修煉,不曾去找過小路。」
宋心雲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盾空道人微嘆一聲,眼睛掃過了每一位弟子。他心中想到,雖然自己平日裏偏愛小路,讓他養成了驕橫自傲的性格。他也曾和一些師兄弟們發生過口角,甚至打鬥。但絕對不至於引起同門中師兄弟的相互殘殺。
「臭小子,能跑去哪裏呢?」
宋心雲上前道:「師尊,他不會是擅自下山了吧?」
「下山?大比將至他下山幹什麼?」
宋心雲道:「也或許是他選擇用禁制層煉體呢?」
「禁制層?」盾空道人微微頷首,「小路那孩子喜歡爭強好勝,大比將臨,你說的也有可能。」
宋心雲的眼角微微眯了眯。他心裏知道小路這件事已經揭過去了,只要師父能相信小路有可能去禁制層煉體,他就有辦法讓師父相信他死在了禁制層。
如今小路的屍體早已經被禿鷲啃食乾淨了,他的每一塊肉都變成了動物的糞便。而且自己的乾風袋也落入山下不知所終了。這死無對證的事情,就算是師父不信,也找不出任何的證據。
只要那些小子們能夠閉嘴,這件事就算是過了。等到大比過後,他登上了五峰。那時候就算此事暴露,這位盾空師父也不敢再治他的罪。因為在無極門中,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其實比一個外門長老的身份還要高!
現在要控制幾個毛孩子,對他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他從小就是在陰謀詭計中長大的。比起武道來父親教給他的心機算計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