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月兒懸於半空。
風從原野上掠過,草葉摩挲發出「沙沙」輕響。
黑黢黢的曠野一片寧靜,除了風聲和草葉摩挲聲,再沒有任何聲響。
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快速行進。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向另一人問道:「已離城二十多里,可要就此蟄伏?」
「此處草葉繁茂,正可藏身。」另一人說道:「就在此處。」
「就地紮營!」問話之人高聲喊道。
五百將士紛紛散開,選擇就近的草地藏身。
他們正是從白馬城中開出的曹軍。
散開之後,曹軍將士各自找尋藏身處。
兩名曹軍鑽進草叢,其中一人盯着他們剛走過的方向,另一人則翻個身,閉起眼睛睡了。
出發之前劉延曾有吩咐。
到了野外曹軍倆人一組,一人監視路面,另一人則抓緊睡下養精蓄銳,以待袁軍趕至展開廝殺。
曹軍並沒注意,他們才選擇了藏身處,草叢顫動的頻率就稍稍劇烈了些。
早已在附近蟄伏的袁軍,眼看曹軍就地隱藏,借着草叢的掩護悄悄向他們靠近。
趙藝拖着長槍,一點一點的接近離他最近的兩個曹軍。
那兩個曹軍正是領兵的校尉。
他們藏在草叢中,彼此小聲交談着什麼。
距他們只有六七步,趙藝停了下來。
他支楞起耳朵細細聆聽。
草叢摩挲的聲響還很細密,袁軍尚未全部就位。
趙藝默默等待,包圍還沒完成,他絕不會向曹軍發起突襲。
只要跑了一個,白馬城內的曹軍便會知道袁旭已做出相應部署。
攔截曹軍主力,將難上加難!
聲響越來越稀疏,大多袁軍都已就位。
趙藝向一旁的兵士點了下頭。
兵士又朝不遠的幾個袁軍擺了下手。
越來越多的袁軍得到命令,輕手輕腳的向眼前曹軍摸去。
兩名曹軍藏身草叢,其中一人仰臉躺着已經睡着,另一人則趴伏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離他們最近的四個袁軍彼此對了個眼神,從四個方向摸了上去。
其中一人手持短劍,死死盯着負責警戒的曹軍。
曹軍的注意力都在前面,渾然不知死亡正從身後逼近。
緊握短劍的袁軍一點點向曹軍靠近。到了曹軍雙腳後,他猛然躥起,一把揪住曹軍髮髻用力一按。
猝不及防的曹軍面門被撞在堅硬的地面上,頓時鼻子一酸,七葷八素眼前直冒小星星。
腦中閃過被襲擊的念頭。曹軍還沒反應過來要反抗,髮髻被人揪着腦袋向上一仰,鋒利的短劍貼着他的喉嚨劃了過去。
類似的偷襲在曠野中上演。
帶兵來此的兩名曹軍校尉很快發現情況不對。
倆人幾乎同時起身,還沒等他們下令,趙藝已提槍躥起。
挺槍刺出,一個曹軍校尉甚至沒看清他的身影,咽喉已被刺穿。
另一個校尉發覺不對,大吼一聲,提起兵刃劈向趙藝。
趙藝並不閃避,單手持槍向前一挺。
長槍迅如閃電戳進他的喉嚨。
高舉兵器。曹軍校尉不敢相信的瞪着趙藝。
直到趙藝猛力抽出長槍,他才凌空翻滾一圈摔倒在地。
戰鬥並未持續太久,不過兩盞茶,曠野中站起黑壓壓一片人。
起身的都是袁軍。
五百曹軍多半被他們襲殺,只有數十人被俘。
將俘獲的曹軍押到趙藝面前,袁軍校尉厲聲喝道:「全都跪下!」
戰戰兢兢的曹軍跪成兩排,一個個渾身哆嗦,連頭也不敢抬起。
「如何處置?」校尉小聲向趙藝問道。
「公子之命,莫非汝已忘記?」看了他一眼,趙藝說道:「不留活口!」
「得令!」校尉應了一聲。隨後朝押着俘虜的袁軍一擺手。
被俘曹軍甚至求饒都沒來及,就被袁軍誅殺。
袁軍伏擊出城曹軍,白馬附近依舊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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