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軍即將抵達徐州,袁旭得到曹鑠前往匈奴的消息。
日落西山,大軍駐紮於一片山崗之下。
袁旭帥帳點燃着數盞油燈。
油燈的光芒映亮了帳內每一處角落。
「曹子熔前往匈奴,你等以為可與虞縣之事有關?」袁旭向帳內眾人問道。
「定是曹操。」田豐說道:「曹子熔攔截我軍,曹操與其麾下諸人本以為在虞縣會有一場大戰。公子與之把酒暢談,彼此休兵後撤,應是出乎曹家眾人意料。將之調往匈奴,應是曹操保全此子之策。」
想起與曹鑠在虞縣的那些對話,袁旭不免感慨萬分。
才來到這個時代,他也曾以為與袁家眾人沒有半點關係。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在原本不屬於他的時空存活,袁家如何與他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事實卻並非如此。
隨着來到這個時代的時日推移,隨着他與袁紹之間彼此更多的認知。
他對袁紹的感情也日益加深。
袁紹離世,對袁旭來說無疑是個極大的打擊。
同時也是解脫!
他不用再顧忌袁家,自袁紹死後,行事只須隨心即可!
如果不是遇見曹鑠,知道這個時代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穿越者,爭霸天下,又何嘗不可?
「你等以為如何?」環顧眾人,袁旭問道。
馬飛、太史恭等人都沒言語。
袁旭行事往往讓人看不通透,蓬萊島上,也只有田豐、沮授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們這些沙場上廝殺的武將,又怎能明白袁旭究竟在想什麼?
「散了吧!」眾人沒言語,袁旭說道:「田公留下,某有話要說!」
眾人起身退去,帳內只餘下田豐和袁旭。
「田公,你對曹鑠了解多少?」袁旭問道。
「曹鑠其人生母劉氏,自幼生母病亡,由卞夫人撫養成人。」田豐說道:「早年性格孱弱。曹操雖有偏愛,卻始終難以託付重任。呂布奪取徐州,劉備向曹操求援,他卻好似變了個人。擊破徐州。生擒呂布,勇冠三軍!」
「此事某怎不知?」袁旭愕然問道。
呂布兵敗徐州,於白門樓被斬,此事天下皆知。
袁旭只是不知道,勇冠天下的呂布。竟是被曹鑠生擒!
想到在虞縣與曹鑠把酒暢談,他就覺着後脊樑生起一股涼意。
若是彼時曹鑠有心加害,憑他那兩下拳腳根本無力應對!
「袁家內耗深重,公子心思都在全力退曹。」田豐說道:「彼時曹鑠並未與公子於沙場相見,自是不知!」
袁旭沒再言語。
他感覺到好似被命運玩弄了!
既把他送到漢末,為何又多了個曹鑠?
除了他與曹鑠,還有沒有其他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袁旭已是不太肯定!
「除此之外,田公還知道什麼?」
「曹鑠與其父極其相似。」田豐說道:「其人好色,每有美人必將調戲。名聲確是不如公子!」
微微一笑,袁旭說道:「男兒丈夫,即便如此也算不得什麼。田公須知會眾人,日後但遇曹鑠,莫要與之爭鬥,先行稟報於某!」
「謹記公子囑託!」田豐拱手應了。
蓬萊大軍兵臨徐州。
徐州守軍頓時一片忙亂。
袁旭當初領兵兩千,於黎陽阻截郭嘉麾下一萬曹軍,曹軍尚且被焚燒糧草不得不退。
如今他領兵五萬餘人,徐州城內千餘守軍,破城不過時日而已!
五萬大軍在徐州城外紮營。
從日出到日落。蓬萊軍營外總有將士運來粗壯的樹幹,也有另一撥將士拼命的敲敲打打,建造着一架架高聳如雲的攻城塔。
攻城塔由實木建成,外部包有銅皮。箭矢射到其上也將大多掉落。
再兼塔壁是堅厚的實木,推出之前天海營將士又會以冷水澆灌,以保持塔身濕潤。
潮濕的攻城塔雖說沉重,推着它前進須使用更多將士,卻可確保城頭射下的火箭不能將之迅速點燃。
與攻城塔一同建造的,還有數十台高聳的投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