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騎健馬一路飛馳奔向上蔡。
沿途他們沒做任何耽擱,選擇的道路也是少無人煙的曠野。
幾天來,袁旭還因公孫鶯兒的事心情有些不好。
費了好大勁救下她,卻還被她刺殺,擱在誰身上難免都會心煩。
「公子,再往前便進入上蔡境內。」一名衛士抬手朝前一指。
才入春沒多久,山巒、荒野上嫩草剛抽出芽兒,放眼望去滿目蔥翠。
遠處垂柳呈一字排開,縱橫東西,一眼望不到盡頭!
「此處何地?」放緩速度,袁旭向衛士問了句。
「蔡溝!」一個衛士說道:「上蔡物阜人豐,景致也還不錯,只是不曉得怎麼就鬧出亂賊來了!」
看了說話衛士一眼,袁旭沒有吭聲。
垂柳淒淒,土質必定不差。
單看地貌,這裏應是種什麼長什麼的肥沃土壤。
黃巾之亂,起在桓靈無道、民不聊生。
朝廷大軍南征北戰,最終將禍亂平定,然而卻有不少黃巾餘孽分散各地。
時日久遠,除黑山、白波、青州等地黃巾形成勢頭,時常會攻城略地與朝廷為敵,其餘各部多是佔山為王,做着攔道劫掠的營生。
上蔡一帶,幾年前還是白波黃巾的地界,自白波軍被剿滅,此處回歸安寧,賊人禍亂的可能並不是很大!
如果袁旭佔山為王,他絕不會蠢到攻擊官府!
攔道劫掠百姓、商賈,官軍即使討伐,也不過是象徵性的做個樣子。
可一旦攻擊官府,那便是另一種場面!
上蔡的水,很深啊……
距垂柳越來越近,袁旭發現翠色遮掩之處,橫亘着一條向東流淌的小河。
放緩速度,五人正往河邊走,耳邊突然傳來重物落水激起浪花的巨響。
聲音巨大,就好似有人正搬着小山往水中砸。
和衛士們相互看了一眼,袁旭加快了速度,往河邊飛馳。
離河岸越來越近,當他發現傳來巨響的根源時,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岸邊站着個光膀子的少年。
雖說只看到背影,大致也能估摸出他只有十五六歲。
讓袁旭心驚的並不是他初春時節光着膀子站在河邊,好似渾然不知寒冷,而是他扛起了一塊至少有半個人大的石頭,正往河中投擲。
少說也有數百斤的石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進河中,激起一蓬巨大的水花。
渾身噴濺的都是河水,水面稍稍平靜,少年伸着脖子朝河面望了望。
顯然他沒有達到目的,失望的撇撇嘴,又去扛另一塊石頭。
「閣下這是在作甚?」策馬來到少年近前,在他彎腰去搬另一塊石頭的時候,袁旭拱拱手問了一句。
「抓魚!」頭也沒抬,扛起石頭少年就朝河邊走。
又是一蓬水花飛濺,還是和剛才一樣,他什麼也沒撈到。
「魚不是這樣抓的。」眼看他又要去搬石頭,袁旭說道:「捕魚有許多法子,某唯獨沒聽說可以用石頭把魚砸上來。」
「石頭可以砸死狼,因何不能砸死魚?」
少年一句話,讓袁旭頓時語塞。
是啊,石頭能砸死狼,憑什麼不能砸死魚?
解釋水的浮力和魚的遊動速度以及許多涉及到這個問題的原理?
好像根本說不通……
「閣下因何捕魚?」少年正要再去搬石頭,袁旭問了一句。
「肚子餓啊……」
簡單兩句對話,袁旭已確定眼前的少年心智不全。
他的回答很單純,完全沒有戒備之心!
力氣卻大的驚人!
「某有些吃的!」袁旭向衛士伸出手對少年說道:「先吃些墊墊肚子,稍後某教你個捕魚的法子。」
歪頭看着袁旭,少年沒有吭聲,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
從衛士手中接過兩塊干肉,袁旭遞給了他。
絲毫沒有做作,少年抓過干肉就往嘴裏塞。
三兩口吃完,他舔了舔嘴唇問道:「還有沒?」
倒不客氣!
袁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