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後宅,劉夫人住處。
抿了口茶水,劉夫人看都沒看袁熙、袁尚:「莫做糾纏,此事我也無能為力!」
「顯奕越發出息!明知顯歆與甄宓訂有婚約,還是要搶。假若搶來倒也罷了,被人兜臉搧了大耳刮子!你這兄長做的,我這嫡母也覺着臊的慌!」
袁熙臉憋的通紅,躬身說道:「請嫡母為孩兒做主……」
「做主?」劉夫人冷笑道:「做什麼主?袁公已做決斷,再過兩日你親往上蔡迎娶甄宭,對外只說娶的是甄宓!此事自此作罷,你也莫再多想!袁公是個好臉面的人,惹惱了他,你也曉得會是怎樣!」
「顯歆跑了,鄴城莫非無他在意之人?」袁尚插嘴說道:「母親乃是袁家主母……」
「顯甫可是要整治張氏?」劉夫人說道:「若在往日或許可行,而今張氏有了身孕,袁公老來得子,心思都在她的身上。整治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莫說你二人擔待不起,即便是我也受不住袁公之怒!」
張夫人有了身孕?
袁熙、袁尚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滿面愕然。
「去吧!」劉夫人淡淡說道:「聽母親話,近日消停着些,莫再生出事端!」
劉夫人不肯幫手,袁熙、袁尚只得行禮告退。
出了劉夫人住處,二人並肩沿小路前行。
袁尚說道:「父親如此,也是為了袁家臉面。母親說的是,我二人近日還是莫惹事端……」
「顯甫莫非怕了?」打斷袁尚,袁熙說道:「顯歆狡詐如鬼,若不整治,日後必成禍患!」
「可是……」
袁尚有些遲疑。
袁熙和袁旭鬥了數合,從未勝過一場。
如此斗下去,或有一日袁尚也會被牽連下水。
「顯庸可曾回返?」袁熙小聲問道。
「莫再提他。」袁尚鬱悶的說道:「折損百多人,連顯歆一根頭髮也未傷到。」
「好個顯歆,竟是每每逢凶化吉!」袁熙冷冷一哼:「強搶甄宓,將某臉面踏於腳下。某又如何容他?必將殺之!」
「二兄不可亂說!」袁尚連忙阻止:「此事可為,卻斷不可說!某再差顯庸尋些遊俠便是!」
「有勞三弟!」袁熙拱手謝了。
「二兄早些回去歇息,某且告辭!」袁尚匆匆離去。
袁熙丟了臉面,一心殺死袁旭。
與他說的多了,不定會扯出些什麼!
沒人聽見倒也罷了,萬一被人聽去傳到袁紹耳中,定會惹出不小的禍事!
目送袁尚離去,袁熙臉色鐵青,緊攥拳頭咬牙念道:「袁……顯……歆!」
「顯歆不在鄴城,二弟竟是思念至此!」一個聲音從樹叢中傳出。
聽出是袁譚,袁熙一愣,面前已是多了個人。
擋在他面前,袁譚冷聲說道:「謀算兄弟,須提防相鄰之處有人。」
袁熙這才想起,眼前這條路與另一條路只隔着排樹木。
說來也巧。
回到鄴城數日,袁譚覺着耽擱太久,理應返回青州。
前去向袁紹辭行,正打算上路,無意間卻聽見袁熙和袁尚的對話。
忍無可忍,袁譚衝過樹叢。
袁尚已是離去,被他堵住的只有袁熙一人!
見了袁譚,袁熙心頭陡然一緊:「長兄……」
臉色鐵青,袁譚縱步上前,照着袁熙胸口就是一拳。
這一拳使出了他渾身的力道。
隨着一聲悶響,袁熙腳下趔趄着向後退了數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摔了個滾葫蘆,袁熙才要爬起,袁譚已躥到他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
鼻子幾乎貼上他的鼻尖,袁譚咬牙說道:「某有一言須與你說!」
「你我乃是同母兄弟……」袁譚面露殺機,袁熙也是懼了,連忙搬出已故生母。
「同母兄弟?」袁譚冷哼道:「你又何曾將某當成兄長?」
手腕一緊,袁譚將袁熙又扯近半分:「諸兄弟中,唯顯歆與某最親!若敢對他動手,某必擊破幽州,將汝寢皮食肉!」
「長兄膽敢以兄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