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口齒伶俐地說着,大太太剛剛對自己做了許諾,自由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
又是叩了一個頭,林管事繼續說着:「奴婢不敢妄議主子,也不敢私自做主,但是奴婢牢記着家規,所以,在張清九將她親手製作的第二張火球符交道奴婢的手裏後,奴婢不敢不把符籙送到大太太這裏。」
林氏聽了,真是要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自己視作心腹的奴才竟然在背後狠狠地陰了自己一把。
什麼不敢妄議主子,分明是說自己壓根沒有想着把張蕭晗交到族裏,當面她就敢這麼說,那麼背後,私下裏她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呢。
她扶着椅子的手,死死地攥着,指甲都要折了,她怎麼敢這麼大着膽子。
心內瞬間就轉了好幾個念頭,那個張清九,怕是不在慧香居了吧。
這個該死的奴婢!
她怒視了林管事一會,看到林管事懼怕地低下頭,才冷哼一聲,眼角看見大太太就那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在等着自己的反應,才慢條斯理地說:「這麼說,張清九真的制出第二張火球符了?」
「是的。」林管事的聲音有些發抖。
林氏忽的一笑,轉向了韓氏說:「這我就也放心了,大嫂,原本以為那個九丫頭只是碰巧才成功了一張,這樣就送到族裏,心裏總是不穩當。這幾天我心裏也是忐忑着呢,吩咐着這奴才盯着,這九丫頭再制出一張火球符來,就是她真有着天分,有着福分。」
林氏輕描淡寫就把自己從中間摘了出來,卻也沒有隱藏自己的憤怒:「大嫂,這麼大的事情,這奴才就私自離開了慧香居,也沒有派個人守着,大嫂,我這就派人把張清九喚來。」
明明眼睛裏全是不甘,嘴上還說得這樣漂亮,韓氏在心裏撇撇嘴,笑吟吟地說:「弟妹無需多慮了,族長已經派前院的執事接了張清九,現下估計人已經在前院了。眼下請了弟妹來,主要是為着這個奴才。」
說着下頜向地上的林管事點點。
動作真快啊,自己的苦心積慮就這麼化為了泡影,林氏真恨不得一巴掌就打死面前跪着的人,卻也只能忍了氣說:「大嫂,也是我管教不嚴,竟然出了這種背主求榮的奴才,人我這就領回去。」
林管事一聽,臉霎時就雪白起來,她急切地喊道:「大太太,奴婢是一心為了張家,求大太太救命。」
韓氏伸手在林氏的手背上拍拍,覺得手下一片冰涼,心內別提有多舒坦了,這個林氏這幾年來沒有少讓自己心煩,今天,若非是這個林管事來告知一切,恐怕那個張清九真就被林氏攥在手心裏了。
她笑着說:「弟妹,急什麼啊,」接着意味深長地說道:「弟妹就是太性急了。」
這話雙關,相信以林氏的聰明不會聽不出來的。
林氏果然深吸了一口氣。
韓氏還是笑吟吟的:「怎麼說這林管事也算是個有功之人,這麼就跟着弟妹回去,傳出去了,倒是我大房的人有功不獎。」
林氏深深地吸口氣,有功?她慢慢平復一下心情,嘴角噙上諷刺的微笑:「這樣背主的奴婢,大嫂還認為她有功?」
「誒,弟妹,若不是你的這個好奴婢把火球符送上來,族裏還不知道我們張家又快有一個制符師了呢,還有弟妹你,自家掏了靈石,請了張長老親自教授她們,弟妹,你也是為張家立了大功呢。」韓氏仿佛沒有看到林氏的惱火,輕言細語地說着。
「我們張家,有功必獎的,林管事,你將人才送到族裏,就是為族裏立了大功,張家的家規,有功之人就應該獎賞。」
看到林管事渴盼地抬起頭來,韓氏也不管林氏的惱火,輕聲地說:「按理,你該由族長親自獎賞才對,可是,你畢竟是內院的人,內院裏的一切我都做得了主。」
林管事不由得渴望地抬起頭來,她早就隱晦地說出了自己的期盼,大太太也沒有不滿的意思,現在,期望就在眼前。
韓氏轉頭看着林氏說:「弟妹,這林管事雖然是你二房的奴婢,不過,這樣跪在我的面前,大嫂我就替你做了主了。」
林氏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裏,韓氏的話她當面無法反駁,就家規,她是族長夫人,有權管理內院的一切;就眼前,自己名下的奴婢卻跪在她的面前,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