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focuslight親和氏璧的加更,謝謝親~
木槿走過來,站在張瀟晗的身邊,張瀟晗沒有刻意躲避木槿的視線,也沒有面對面於他,她記得她現在的樣子,可她的感覺中好像她還是那麼年輕,她不敢像以前那樣望着木槿,也不敢露出任何一笑容。
那樣的眼神和笑容在青春年少的面龐上才是安然,如今的相貌,只會讓人全身都是雞皮疙瘩,看來,她還要先對着鏡子練習表情,練習微笑,才能避免嚇到了人,噁心到了自己。
木槿雖然走過來,卻不知道要什麼好,這一切對他而言也好像一場夢,這場夢從進入到碧蓮山內就開始了,然後一切都脫離了現實。
他不知道他為何就對張瀟晗陌生起來,不知道為何不理解張瀟晗的做法,也不知道張瀟晗要為何替他承受綾夙的懲罰。
修士之間不是這樣的,沒有一個修士會替別人承受怒火。
他就算是男修,也知道容貌、身體對修士的重要,更何況女修,他弄不懂張瀟晗為何明明知道後果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張瀟晗此刻心中的迷茫。
記憶中的張瀟晗與此時的張瀟晗好像重疊到了一起,還有一絲異樣的心情重疊,望着面前這位蒼老的婦人,他心中五味陳雜。
「木槿,你不用管我,我安靜一會就好。」張瀟晗低聲道。
木槿站了一會,轉身重新回到船頭,他覺得他也需要安靜一會,好好想想。
張瀟晗慢慢舉起右手,看着她滿是皺褶的手背,鬆懈的皮膚,看了一會,伸出左手來拽了拽,手背的皮膚被拽起來老高,這不會是假的,她真的老了。
正常的修士,要到她這等老邁,該是多少壽元?好像除了夷幀,裂風,她還沒有看過老邁的修士。
也不知道這樣的身體能不能堅持到見到凰姬那一天,想到凰姬,張瀟晗怔了怔,忽然笑了,這樣的皮囊,要是能堅持到見到凰姬的那一天,凰姬還會奪舍嗎?
張瀟晗真的笑了,她為她自己還能想到這一笑,雖然她的眼淚正在從眼角落下。
張瀟晗和木槿回到了人界。
即便張瀟晗再想得開,她也需要時間適應她這副老邁的樣子,所有的趕路都是木槿操縱飛舟,張瀟晗就坐在甲板上。
神界一行,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誰能想到離開人界時候顧盼生輝的女子,回來的時候鶴髮雞皮了呢?好在她還可以控制着自己不遮上面紗。
回到人界,許多事情也就都要面臨了,她已經得到了峒簫的骨骸,到了她將這些還給峒簫的時候了。
風舟風馳電掣,奔向荒漠深處,張瀟晗祭出玉符,獨自進入秘境。
景色依舊,卻物是人非,張瀟晗進來之後,便找了一處還算寬敞所在坐下來。
從嚴格意義講,這也不是張瀟晗獨自一人,這處秘境是峒簫的世界,張瀟晗在其內的一舉一動峒簫全能看在眼裏。
但這也是張瀟晗從巨變之後的第一次獨處,至少沒有人在她的身邊,坐下來之後,她將靈獸袋打開,將三隻白狼釋放了出來。
三隻白狼重獲自由,興奮地嘶吼了一聲,然後調轉身體的瞬間,張瀟晗清晰地看到三隻白狼眼神里的迷惑。
張瀟晗伸出手,白狼迷惑地趴伏着,張瀟晗也只伸伸手撫摸着它們雪白的毛髮,也許是身體老邁了,心也變得老態龍鍾了,張瀟晗失去了與白狼嬉鬧的興致。
一位秀美的女郎帶着三隻威風凜凜的白狼,那是讓人驚艷,忍不住回眸一瞥,她這般牽着三隻白狼,只會讓人想到她的殘忍,哪怕她並不殘忍。
張瀟晗苦笑了下,雙手打出法訣,契約的力量漸漸從三隻白狼身上先後消失。
張瀟晗還是坐在地上,在三隻白狼的環伺中,距離之近,只要任意一隻白狼張口,就能咬到她的脖頸,她不在意地坐着,不知道她的心裏是不是渴望着那一幕。
突獲自由,三隻白狼都坐了起來,它們還記得契約,記得面前這個忽然變得面貌的人類曾經是它們的主人,也記得她曾狠狠地打了它們一頓,也和它們一起跑跳、開心。
現在這個人類好像很是虛弱,就那麼安靜地坐在它們面前,全無戒備,妖獸的本能讓它們防備着張瀟晗,但是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