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隻被攻擊的遊魂都恰好在另外一隻遊魂前進的路線上,每一隻被斬成兩片燃燒的遊魂有正好可以被完整的遊魂吞噬,當着所有人的面,張瀟晗正在肆無忌憚製造可以吞噬的遊魂。
什麼叫張揚?什麼叫強勢?什麼叫絕對的自信?昏暗的光線下,眾目睽睽中,張瀟晗幾近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張揚、強勢和絕對的自信。
她的眼神冷冽,瞧都不瞧夜留香一眼,也半分不肯施捨給隱沒在怪樹林內的於文海幾人,遊刃有餘的身影帶起的髮絲飛揚,與她嘴角一抹冷人的微笑,讓身着銅甲的她好像一尊戰神,殺神。
夜留香一怔就明白張瀟晗的意思了,剛剛那句「小心了」就是一句挑釁,黑色面具下的雙眼燃起洶洶戰意,黑色斬魂刀在手裏慢慢轉動,如靜伏的豹子一般,待到所有的遊魂都已經合二為一,白色火焰完全熄滅的時候,他動了。
斬魂刀滑過黑色幽光,好像和他身上的黑甲融為了一體,黑色的火焰燃燒起來,嚎叫的攻擊與火焰也一起燃燒在他的識海內。
被斬成兩半的遊魂成了同類最美味的食物,而這樣的食物還在不停地被製造中。
於文海幾人躲在怪樹林內,瞪大了眼睛望着外邊這瘋狂一幕,於文海的嘴唇哆嗦着,眼神里露出恐懼,他只想轉身逃離這兩個讓人恐懼的怪物,可是他的雙腿就像被釘在地上了一般。
他以為黑甲修士的兇殘是天經地義的,可是現在他才知道,還有剛剛飛升的修士可以這般肆意,這般猖狂。
他的眼神從夜留香轉移到張瀟晗身上,帶着一絲絲的狂熱,哪怕他是本土修士,他也懂得機遇與危險並存,張瀟晗和夜留香是可怕的瘋子,也是強者,他在恐懼中忽然看到了一點希望,平安活到可以離開這裏的希望。
燃燒的黑色火焰被吞噬,沒有遊魂被徹底殺死,但餘下的遊魂更加可怕了。
視線再落到夜留香身上,他看到夜留香位位喘息,瞬移不是可以無限制地使用的,再一次合體的遊魂更可怕,夜留香與遊魂擦肩而過的時候,遊魂的氣息好像要滲透到夜留香的身體內,好像要將他燃燒起來撕裂。
他看到夜留香倒退着向後掠去,斬魂刀划過黑影,黑色火焰在遊魂上燃燒,可怕的黝黑的火焰,也看到夜留香黑色面具下的慘白。
低低的驚呼從身旁傳來,白色火焰與黑色火焰交織中,還有火紅的火焰,絢麗的火焰,也是死亡的火焰,他聽到自己牙齒磕碰的聲音,他發誓他從來沒有懼怕過死亡,但是他知道,他懼怕那種神識燃燒的毀滅。
他不由後退一步,身體靠在一棵怪樹上,好像神識的反噬在他的身上,靠着怪樹的身體都在發抖。
&前輩,幫着張瀟晗,殺了夜留香?」文陽的聲音出現在識海內,於文海看着前方,慢慢地搖搖頭。
他知道張瀟晗的心理,他也是一個隊長,怎麼不知道張瀟晗這麼做意味着什麼。
被夜留香叫破後,張瀟晗就一直強勢到現在,連他都明白,夜留香怎麼會不明白,夜留香在挑釁張瀟晗,張瀟晗何嘗不也是一直在挑釁夜留香,強者之間的決戰,如果他們插手了,最後只能由別人替他們收屍。
低等遊魂的互相吞噬他早有耳聞,畢竟中級遊魂會吞噬初級遊魂的,沒有銅甲修士會冒險讓兩隻遊魂合體,因為這時候的一和一相加,威力要遠遠大於二的。
但是他們製造的卻是二加二大於四的遊魂,在剛剛進入域外戰場的第一天。
&不,我們趁亂離開?」文陽繼續道。
於文海的視線忽然銳利地望了文陽一眼,帶着警告,文陽瑟縮了下,他第一次看都於文海凌厲的一面。
&着。」於文海警告的視線同樣在其他幾人面上掃過。
張瀟晗和夜留香現在已經無暇顧及到於文海幾人,他們二人幾乎要被自己製造的遊魂包圍住了。
原本二十多個初級遊魂,被他們製造出來八隻四合一的遊魂,只要稍微一疏忽,就會被這八隻四合一的遊魂圍住。
一刀落下,張瀟晗才恍然明白為何中級遊魂出現,才會有銀甲修士進入,無關修為,銀甲修士一定與銅甲修士有極為特殊所在,在某些方面,也許是修為或神識,也許不是修為神識,要勝於銅價修士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