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轉念一想就明白着的意思了,點頭道:「是的,張老闆簽訂的靈寵沒有受到壓制?那就是因為張老闆自身血脈的原因了。」
有凰的傳承,自然也不會限制靈寵的展了,說話間,一根根立柱的血色盡數消退,但夜非的面色卻愈慘敗起來,身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若非是站在乾坤令牌下,幾乎就有爆體的可能。
他拼命運起靈力壓制,可是越壓制似乎身體的反應就似乎越是強烈,他不敢詳細地低下頭看着自己,哪怕是在法衣下也能看到身體在痙攣,全身的肌肉都在跳動着,要從皮膚下掙裂出去。
陣法外,夜修文幾人沉默地站立着,夜修文一貫溫雅的面容上出現些許陰狠,他沉默地望着濃霧。
端木玉忽然冷笑一聲道:「夜城主,原來少城主是被隱瞞的?」
夜修文的視線忽的陰冷,落在端木玉面上,沉聲道:「端木域主是什麼意思?」
端木玉輕聲笑道:「我以為少城主也是被利益驅使,也是懷着僥倖的心裏,才甘願做血引的。」
夜修文微微一怔,馬上就掩飾了,「就算是知道,畢竟是生死攸關,片刻的遲疑就能壞了大事。」
「忽然有個想法,不知道少城主的魂力能增加多少戰功?」端木玉譏諷地一笑。
「端木域主的話委實讓人心寒。」夜修文冷冷掃視了一下所有人,這話是對着端木玉也是對着所有人說的。
「縱然我們修士不看中骨肉之情,夜非我也親自培養了數萬年,在黑獄城擁有幾乎和我同樣的地位,如此我怎麼不心疼,可他既然是我一早就選中的,也是各位域主與我共同作出的選擇,端木域主此時如此說話,又是何道理。」夜修文的聲音隱忍中帶着怒氣。
「哪裏有什麼道理可言,修士彼此間又何嘗講過道理?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夜城主能為了下仙域捨棄骨肉,捨棄繼承人,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也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入了如此圈套。」在「為了下仙域」那幾個字上,端木玉有意加強了語氣。
夜修文臉上勃然而怒氣,可他深吸了一口氣竟然忍下了,只是將視線移開注視着濃霧,陳魁忽然沉着臉說道:「對下仙域而言,魂修才是共同的敵人,為了對抗魂修,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夜城主所為是為了下仙域,如果魂修不出世,夜少主早晚都是黑獄城的城主,這也是夜少主的時運不濟。」
「哈哈,我就是佩服你們人修這點,明明把不要臉的事情做盡了,還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軒轅軒毫不留情地罵道。
「軒轅域主,剿滅魂修你也有參與,陣法的引動需要血引你也清楚。」夜修文忍無可忍喝道。
「我當然清楚,我承認我自私自利,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下仙域也不全是為了人域,是為了有機會奪了魂修的半神之體不死之意。」軒轅軒不屑地瞟着夜修文,「我們妖修就算是要吞吃了人修,也會理直氣壯地當面承認,不會背後說什麼時運不濟。」
軒轅軒的話比端木玉更不客氣,夜修文和陳魁面色沉得簡直要黑了,眼眉全都立起來,夜修文氣得手都在抖,緊緊地握成拳頭,「這麼說,是我夜修文小人了?」
軒轅軒和端木玉冷笑着不再吱聲,陳魁也轉頭不語,其他四位域主更是事不關己一般一言不,夜修文的溫文爾雅再也維持不住了。
「咦,血柱怎麼不增加了。」火域域主忽然道,大家心中都是一驚,將彼此的不快暫時拋下,向濃霧中望去,果然,血柱在增加了數個之後停下來,好一會,才又有一根血柱出現,但顏色極暗。
「血引被攔下了。」夜修文蹙眉道,「魂修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強大,好在陣法已經啟動了。」
陣法果然在啟動着,其內旋轉而出的力量讓他們輕易不敢離開腳下一步,誰也沒有再言語,但彼此之間明顯都有了提防,可忽然他們又是一驚,最近處一個血柱的血色忽然消退了。
軒轅軒的面色微微一變,跟着又恢復了正常,大家都注意着濃霧,誰也沒有看到他面色的變化,第一根顏色消失,跟着是第二根,第三根,須臾,所有血色柱子的顏色全都消退。
眾人驚訝地望着,好一會面面相覷,陣法還在運行,可維持陣法運行的血柱卻消失了。
「是夜非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