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日影還在,中間是黑暗的,周圍一圈光影奪目,張瀟晗站在門口,出神地看了一會日影,才把視線投入到城牆上。
城外的戰鬥很激烈,她卻提不起任何性子,智者都在房間裏躲着不出來,一定是占卜出來城堡不會被攻破的。
楚清狂從身後跟過來,站在張瀟晗的旁邊,他感覺到張瀟晗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從幫助他煉化了不死之心之後就不大對勁了。
難道在煉化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凰姬虛影的出現影響了她?就像曾經的不死之心對他的影響一樣?
楚清狂在心內回憶着煉化的過程,除了痛徹心扉竟讓什麼也沒有。
「我覺得,魔修們一定沒有事情的。」張瀟晗的聲音帶着些懶洋洋的味道。
「他們陣法開啟了,上去看看?」楚清狂建議道。
「你去吧,我有點累。」張瀟晗沒有什麼情緒地道。
累?楚清狂很意外。
累這個字,幾乎從修士的生活中消失了,有靈力存在,不論是煉丹還是煉器還是戰鬥之後,只要運轉靈力打坐,也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便身心一起恢復了,張瀟晗說她累了,一定是心理有事,有什麼東西沒有想明白。
他點點頭,答應一聲,沒有多問便向城牆上飛過去。
看着楚清狂離遠了,張瀟晗一個人更覺得懶洋洋的,身子歪歪,依靠在門框上,她知道這個姿勢很不雅,很懶散,不過這是在魔界,對着一群魔修而已。
天帝級別的戰爭與她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前世地球上的一縷幽魂,可不知不覺中她竟然踏入其中,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一點點地將她引入到過去。
從下界魔幻禁地發現的屍骸開始,還是從上古丹宗神秘祭壇的元神開始的,到現在開始接觸的是帝子級別的,天帝級別的。
她抬頭瞧着日影,看着被遮擋住的太陽,有些恍惚,什麼仇什麼恨,能讓人將擁有不死之身的魔族帝子霍霍燃燒了數日數夜,又砍頭刨腹割心?天帝就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發生?看着他的兒子慘遭如此毒手不聞不問?
張瀟晗知道,在煉化不死之心的時候,她的心是與那個殺他燒他的人同樣殘忍的,但之後,當時的一幕幕與那些不甘的情緒卻還是影響了她。
悠悠嘆口氣,將視線從日影上收回,可收回的一剎那,她倚靠着門框的身子陡然一立,眼睛再一次放到日影上,她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從日影出現,第一輪獸潮開始到現在,絕對絕對時間要該過去了一天一夜還有多,可是日影高高地掛在天上,竟然一點位置都沒有變過。
日影出現之後,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太陽停止了移動。
什麼樣的事情可以讓太陽停止移動?不論前世今生的知識,太陽作為一個星體是絕對絕對不會錯誤的,太陽的停止移動,就是說天體的變化也消失了,就是說天帝創下的規則徹底被改變了,不不,是徹底被遮蔽了。
張瀟晗的心戰慄了下,她一直在懷疑日影的出現就是為了遮蔽天帝的規則,可是懷疑是懷疑,如果生生地確定了,哪怕她心裏一直想要戰勝這樣的規則,還是不寒而慄,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高空中一點點向她罩落下來,她明明知道那裏有一張網,卻無法躲避,只能眼睜睜地望着,等待着。
日影的出現,雖然虬江說過,幾乎每二十年就要發生一次,魔物的瘋狂,也是為了抑制魔族的發展,但不死之心與楚清狂一起闖入到魔界,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為什麼這樣的巧合中會有她的出現?
在九域她先是遇到了姊旖,然後知道了不死之身,然後是水域,楚清狂的被附體,她與楚清狂之間的戰鬥,冥冥之中分明有一條早就規劃好了的軌跡,只等着符合條件的人一一出現。
好久,她的視線才從日影移開,慢慢移到城堡的後邊,這一切與那個智者究竟是有多大的關係?
城堡的後部,張瀟晗曾經去過的那個高大的靜室內,智者仰頭安靜地盤坐在蒲團上,視線明明穿透不過高大的牆壁,可她卻好像看到了日影一樣。
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了好久,才慢慢低下頭,手上忽然就多了一個圓圓的玉牌,正是曾經交給虬江接引張瀟晗和楚清狂所用的玉牌。
她黝黑略微粗糙的手
第1811章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