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雲逸帶回來,繼續鎖在後山。」峒簫漫不經心地吩咐着,管家躬身答應着退後離開。
峒簫對那個雲逸並無好感,當然也無惡感,接受了左天翔的記憶還沒有好好捋順,他不會單純因為好感惡感就馬上改變左天翔的做法,至於雲逸是否在整個過程中遭遇多大的痛苦,對他而言也不在考慮的範圍內。
他所要做的就是將一切不安定因素都扼制了。
見管家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命令離開之後,峒簫的眼神在水晶球上瞟過,然後落在冉英的身上:「冉道友,你想要知道什麼?」
峒簫的眼神裏帶着些審視,還有猜想,關於左天翔與冉英交往的滴開始出現在腦海里,這是一個煉丹師,對煉丹痴迷卻又帶着些傲氣,可卻不是傲骨,若是張瀟晗,哪怕就立刻死了,也不會簽訂契約的。
冉英張張嘴,卻不知道該什麼,沒有一個契約主人會以這樣的語氣對契約奴僕這樣的話,面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這麼,雖他許諾了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事情,可那只是許諾,有契約的力量,他無須強迫。
峒簫安靜地等待着,這個等待的時間內正好可以將所有與冉英有關的記憶翻閱一遍,隨着翻閱,他心裏微微有些感慨,真的算作是朋友啊,還有先前的賭注。
「左天翔他……怎麼樣了。」冉英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要問的問題,雖然峒簫過他粉碎了他的神識,吸收了他的記憶,佔據了他的身體,可是元神呢,左天翔的元神是不是還在?
「他的元神沉睡了。」峒簫漫不經心地道,「如果我願意,可以粉碎掉他。」
不是奪舍。
冉英的眼神晦暗不明了下。
「前輩是……」冉英終於問出了最該詢問的問題。
「你最好還是忘記這個問題,如果非常想要知道,我會在你神魂俱滅之前告訴你。」即便有契約的力量,峒簫也不會冒任何風險。
「明白了。」冉英瞧着熟悉的面孔着陌生的言語,不得不選擇屈服。
現在,按照左天翔的習慣,該是要喚來歌舞了,峒簫嘴角微微彎彎,將水晶球收起來。
女仙翩翩起舞,靈酒靈餐靈果至於身前,峒簫眼神迷離地望着起舞的女仙,一口一口抿着醉人的靈酒,三十餘萬年了,他終於有了真正的身體,雖然這個身體與他原本的差距很大。
他在腦海里仔細閱讀着左天翔的記憶,哪怕是被深埋在記憶深處的,仙界真的出現了變化啊,呵呵,簡約、楚清狂、還有楠白語,既然身處仙界,這幾個人還是要幫一把的,只是茫茫仙界,想要找到這三個飛升修士,不是那麼容易。
他乜斜了冉英一眼,冉英一杯一杯地灌着靈酒,面色因為靈酒的作用漲紅,他轉了轉手裏的酒杯,隨意揮揮手,女仙們躬身後退出去。
仙君?
腦海里漸漸出現一個俊美絕傲的面龐,慢慢再出現了一個謙卑溫順同樣美麗的身影,然後是一個閃耀着嗜血光彩,即便殘忍也掩飾不住他的絕美的容顏,慢慢的,三個形象合為一體。
顏卿!
面容的微笑漸漸消失,換上的是冰寒。
有三隻白狼,其中還有兩位半仙修為的,再加上木槿的歲月功法,張瀟晗專心坐在老三的身上飛行,將攝魂鐘上的制符方式揣摩得差不多了。
來她很久很久沒有製作符籙了,而上一次使用符籙還是在修羅試煉場內,修為進階過快,九域符籙的作用對她越來越了,攝魂鐘上的口訣無異於雪中送炭。
符籙、符寶、靈符,每提升一個等級,都要有相應的修為,但最主要的還是要有制符的手法,圖形,難怪狄言被稱作制符大師,就是因為她可以獨創出更為高級的靈符。
參詳了攝魂鐘上的口訣,張瀟晗覺得手痒痒的,想起在玄真派制符的那些時日,依靠符籙賺取了大量貢獻,還大殺四方,忽然覺得那時候雖然一直提心弔膽的,可是與現在比起來快樂得多了,只要關起門來,便是自己的天地,除了制符修煉,心底單純得什麼也不用考慮。
可是現在,哪怕她強大如斯,哪怕她可以藐視這一界幾乎所有的修士,哪怕她也在笑,可是心底卻總是沉甸甸的,越是走在路上,越是看不到路的盡頭。
漫長的壽元,此時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