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想到,水淸是帶着前世的記憶重新托生到神界,重新回到他前世的家族。
水淸凝視着面前的雕像,眼神里全是凜冽與清醒,整個神界,大概只有他一個人會在神殿用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目光望着在神位上的雕塑吧。
前世的所有,他已經用生命與痛苦償還了,唯有這重生的恩情還不曾報答。
任何一個靈魂都會轉世重生的,但誰都不會帶着前世的記憶,前世的記憶固然讓他痛苦,可記憶里的修煉與人情世故,卻讓他在今生不會再走彎路。
他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神修,至少在外表上,整個大陸所有人都以為如此。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經歷了前世今生的他,經歷了背叛的他,早就不會再有任何信仰了。
他不會信仰任何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峰,然後是更高世界的更高峰。
他就要達成所願了,但是心裏卻茫然起來。
他望着面前的雕像,腦海里漸漸浮現另外兩張面容來,雖然一模一樣,可他不會認錯的。
歲月沒有改變她的容貌,改變的只有眼神,那裏不再是好奇與殺伐,只有安寧與睿智,或者還有隱藏。
他凝視着神位上的雕像,忽然再一揮手,雕像忽然坍塌下來,那張帶着好奇與清純還有殺伐果斷的面容與眼神瞬間坍塌消失,隨着消失的還有周圍盛開的鮮花與芬芳。
張瀟晗三人轉了大半圈,張瀟晗甚至完全放棄了對體內魔力的壓制,可是在周圍這般濃郁的神光中,魔力竟然生不出半分不安定的心,老老實實地縮在身體內,她想要了解一下峒簫筋骨是不是真的在這裏,也完全無從下手。
最讓三人鬱悶的是,在神光的壓制下,夜未央根本就來不及詢問迎接他們進入到這裏的原因,而受到身份的限制,張瀟晗和木槿也無法開口詢問。
這還是張瀟晗從飛升之後頭一次遇到這麼無可奈何的事情,神界的一切比當初進入魔界還無法掌控。
一連三天,除了送到客房中的一日三餐,簡直看不出這裏有一絲人氣,每一位遇到的神修都滿臉聖潔,面對這樣的面孔,根本就無力起打探任何消息。
除了夜未央還有興趣到處走走,張瀟晗和木槿一步也不想離開房門,天曉得這個北寒之地所在怎麼會如此奇怪,所有的人都好像被控制了神魂般。
夜未央也覺得奇怪,無奈她所接觸的神族功法本來就簡單,又並非是土生土長的神界修士,這般情形也多說不出來一點。
張瀟晗終於忍不住了,要麼離開,要麼就了解,二者之間稍一權衡,便選擇了後者。
隨意抓過來一個遇到的神修,直接告訴他們要見管家——除了管家,他們也根本不知道這裏到底有什麼樣的家族構成。
管家比預想的來得要快。
同樣的神光流動,同樣的面色安和虔誠,但畢竟是管家,眼神里多少也帶出世俗才有的睿智——不不,不應該說是世俗,該說成是修士才有的睿智。
「三位貴客喚在下前來可有事情?」管家很是謙和,面對修為實力都小於他的夜未央,也是一副尊敬的姿態,也並不因為張瀟晗和木槿是人修,就有何不敬的表示。
「管家大人,我們被迎接到這裏之後,心內一直惶然,對北寒之地我們並不熟悉,所有的一切也與我們曾經見過的很不一樣,還希望管家大人能與我們解惑。」先說話的是張瀟晗。
同樣為神修,夜未央的修為卻太低了,哪怕有意做出威壓的姿態,也會出現反方向的效果,好像一個孩童勉力在大人面前逞威風一般。
而木槿天生隨性,面對壓力的時候,不自覺就會出現懶散的一面,隨着閱歷的加深,木槿越來越不願意偽裝了。
反而是張瀟晗,歷經坎坷,經過八千年的獨自閉關沉思,其後又度過了心魔,用佛家用語來形容便是大徹大悟,只要不刻意控制,自然而然就帶有一種氣度,讓任何人都在淡然中感覺到如沐春風。
只不過身為一個人修,在這般神光沐浴的環境下,將自己放在與神修同等位置上,總是有些彆扭不合時宜。
管家卻仿佛根本就沒有覺察到一般,還是以管家對待貴客的身份微微彎腰道:「北寒之地所有的神修
第1879章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