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妖和木槿的眼神都凝重了下,在張瀟晗和夜未央之間划過,夜未央的實力短時間內提升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她對張瀟晗的態度也明顯改變了。
若說曾經夜未央在張瀟晗面前就是服從的狀態,現在明顯就是放肆了,她看着張瀟晗的眼神,說話的語氣、言詞,無一不透露着挑釁。
從來沒有人敢這般挑釁張瀟晗,至少在木槿的記憶里,敢這般挑釁張瀟晗的修士最後的下場都很慘。
張瀟晗凝視了夜未央一會,出人意料地笑笑:「好啊,你願意跟着也不錯。」
「那就多謝張老闆了。」夜未央也笑着,好像沒有聽出張瀟晗的不滿。
冰海禁制已經開啟了,他們距離禁制也不是很遠,幾人都剛剛戰鬥過,將身體裏的殺意釋放出去,也都不願意再與被殺意控制的修士或者妖修對上。
不過他們不想打,總有被殺意侵蝕得瘋狂的修士主動追上來,不知道夜未央是為了神光,還是為了練手,或者是為了激怒張瀟晗,每一次都是搶上去出手。
神光對修士與妖修的靈力壓制很是可怕,靈力一旦與耀眼的神光相遇,便仿佛被腐蝕了般,張瀟晗親眼看到一個只有頭部還沒有完成化形的妖修,不到半息的時間護體靈光就被腐蝕,然後在三息之內,身體只餘下一副白骨。
就連三位大妖望着夜未央的目光都帶上些隱隱的畏懼,也只有木槿和張瀟晗面無表情地望着,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的樣子。
張瀟晗心亂如麻,即便這中間有十幾天的時間裏她乘坐飛舟趕路,可以有時間思索,可還是半分頭緒沒有,她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也知道怎麼做,可是有些事情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中了,或者她根本就沒有掌控住。
以至於與木槿交手,木槿的心魔她都沒有十分放在心上,或者在她心裏,木槿永遠是被她信任的。
她的心亂如麻並沒有表示出來,表示出來的就是她沉默了許多,但這也是正常的,不僅僅她沉默了,木槿和三位大妖也極少言語。
五日之後,他們終於離開了冰海禁制。
進來的時候,夜未央還只是一個不大起眼的小神修,離開的時候,濃郁的神光幾乎將她的面目掩蓋,才一離開冰海,便被攔阻了。
冰海禁制之外,數百名神修中,最為醒目的就是兩位,一位是不帶有半分煙火之氣的水淸,一位是眼神冰冷凜冽隱隱散發着殺意的女修,無論是哪一個修士看到這兩人,大概都會在心裏暗自嘆息,這一男一女的氣質是不是搞混了,明明女修該清純如仙子,男修是冰冷不帶有半分感情的。
沒有人敢表示出來,站在這兩位神修之後的修士都是將敬慕的目光投向他們的背影,而在他們面前的修士,無不卑微地垂下頭。
可終有例外,離開冰海禁制的夜未央正安然地站在水淸和寒玉微面前,神光幾乎遮住了她的面容,但遮不住她帶着疑惑審視還有略微單純的眼神,她注視着水淸和寒玉微,好一會才執手以神修禮節施禮。
水淸和寒玉微都還禮之後,都仔細打量了下夜未央,水淸的面色依然讓人感到安心,可寒玉微望着夜未央的時候,夜未央的心不由顫抖了下。
「奪了這麼多的神光,也是心智堅韌之輩,水道友,這位修士歸我們寒家,你不會有意見吧。」寒玉微的聲音冰冷冷的,好像不帶有半點感情。
不僅僅是夜未央詫異了下,張瀟晗和木槿也很是莫名,他們和三位大妖隨着夜未央一起離開,離開之後就想要悄無聲息地躲在一旁,卻不料外邊迎接的是如此浩大的陣容,想要悄悄離開就不容易了,只好站在夜未央的身後。
好在水淸面無表情,好像沒有見到他們,別的修士也只把他們當做夜未央的神仆,因此視線都在夜未央身上。
「寒道友是想說這位道友身上殺戮之氣頗重,在冰海殺戮很多,所以才適合寒家嗎?」如果說寒玉微的聲音就是冰涼的寒冰,讓心聽着心寒,水淸的聲音則是溫暖的春風,輕盈悅耳,聽起來讓人舒服極了。
「不是這樣嗎?水家信奉的是和平,是慈愛,我水家卻信奉殺戮,這樣殺氣濃郁的修士,不正適合我們水家嗎?」寒玉微冷言道。
「到冰海歷練的修士,不得不搶奪神光自保,並不能以神光濃郁與否來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