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就在魔氣沖天,和魔心跳動的一瞬,一道戰鼓聲忽然響起,振聾發聵,所有人的視線不由向聲音傳遞處望去。
「咚!」又是一聲戰鼓,卻在這戰鼓聲中,夾雜着另外一個聲音,張瀟晗的身體上的魔氣忽然一收,剎那間恢復成平時的模樣,只是再如何恢復,面色中都隱隱帶着一層魔氣,別人不知道,張瀟晗自己卻知道,經脈內魔氣竟然循環往復,與吸收了的紫氣一般,只是這魔氣沒有與紫氣融合在一起,獨立循環。
「戰魂鼓敲響,神界修士必然要受到影響,只是不知道戰魂鼓敲響之後會有多久才會有發生戰爭——我們過去吧。」張瀟晗輕聲說道,便向前飛去。
木槿早知道如此後果,一言不發跟上,夜未央眉頭皺皺,沒有吱聲,三位大妖互相看看,卻也不曾想到會是這樣,望着張瀟晗的眼神帶着諸多迷惑,卻也沒說什麼跟上去。
三日之後,幾個人來到一處被無盡的白霧籠罩着雪山前,這座雪山在地圖上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碧蓮山,終年被白霧繚繞,據說是因為神界一位大能在此處靜修,並且這也是通往北寒之地另外一處禁制的必經之路,因此也算作守護了,鮮有人敢在此處搗亂,因此這座山一直極為安靜。
並且,附近還有水寒兩家隱蔽的勢力,卻不知道是為了保護這位隱居的修士,還是為了扼守這座通道,平時根本不進入這片區域,只是各行其是。
張瀟晗幾人來到這裏的時候,碧蓮山附近正飄着鵝毛大雪,一片片半個巴掌大小的雪花飄飄洋洋從天而降,這般景色,卻是張瀟晗幾人鮮有見到的,看着大地在片刻時間就籠罩一層厚厚的積雪,這積雪還在上漲,而迎着雪花飛行,這雪花便如天女散花般圍繞,也別人一番美景。
連日來的殺意似乎都被這雪與漫天遮地的白所掩蓋,這般大雪確實也是少見的,很難得的,張瀟晗幾人的心情都在這大雪中寧靜了許多。
幾人也只是有片刻的欣賞,便繼續駕馭遁光前行,一路上他們儘可能收斂了氣息,只全力趕路,避過了半路不斷出現的攔截。
天色擦黑的時候,幾人已經將這片風雪拋到了身後,面前中年籠罩這白霧的碧蓮山也在眼前,遁光一斂,幾人出現在白雪皚皚的上空。
幾日趕路,張瀟晗面頰上的魔氣隱隱變淡,卻是為了避免被神修發現,一直不再動用魔氣,而夜未央也服用了第一粒化神丹,並未驚動天劫,幾日的趕路,也吸收了些許神光,倒是三位大妖一直沒有說什麼,對一路所見好奇之後也就淡下去了,
這座碧蓮山明明終日積雪覆蓋,可為什麼起名碧蓮卻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山的那一邊還有海,或者不如說海一般大小的湖,那邊也有修士,也屬於水寒之地,是水家和寒家的勢力範圍,但歷年來總有外來的修士進入,偶爾回掀起些不大不小的血腥風雨來。
也是越往這個地方走,天氣也越來越冷,待站在碧蓮山之前,呼出的氣息都立刻化成冰珠落下去,並且越接近碧蓮山,好像越感覺飛行遇到了阻力般。
這裏卻不僅僅是張瀟晗幾人,還有一小隊修士,正神色匆匆向前進發着,只是他們雖然離開了呼嘯的冰雪,卻一步步行走艱難,隊伍中間的一位神修面色慘白,腳步雖然還穩,也氣喘吁吁,偶爾從山裏颳起一陣颶風,前排的幾位修士就撐起了護盾,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有稍作停留。
每隔半個時辰,這一行人就都拿出靈丹來服用,氣色就緩和了些,行走也快了不少,眼看着碧蓮山就在近前,可他們的臉色卻更是難看了。
「錢道友,我們所余的靈丹不多了,照這樣下去,根本就進不去碧蓮山的,就算進去了,也找不到山內禁制。」走在前邊的三人中一個喘着粗氣道。
「是啊,我們這麼走是不行的,我體內的火毒要壓制不住了,越往前月無法壓制了。」在後邊的一個年輕修士也道。
「不如這樣,錢道友,你和柳道友帶着寒神使先進入碧蓮山,我們就在山外等着。」先前那個修士再道。
一行六人都站下了,互相看看,再看看中間被保護的一個神修,他的面色也是慘白,卻不是神光流動的白皙,勉強保持着神修的體面,歇了一口氣道:「不行,誰也不能留下來,被水家追上,誰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