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妥當了,天色也開始暗下來,沐熙然拿出陣盤開始佈陣,沐熙陌佈置的是另外的防禦陣,張瀟晗也圍着深潭轉了一圈,然後就瞧着沐家幾人佈置陣法。
陣法佈置繁瑣,不但有不同的陣盤陣旗,還有不同的手勢法訣,第三隻眼之下,隱匿在空中的陣盤與陣旗都能瞧得清晰,佈置的兩個陣法竟然都是火系的,想來水雖然能夠克火,但是火勢兇猛,反過來也會壓制水勢。
不過陣法再佈置下來,張瀟晗發現期間還有土系陣盤,火系大陣之內隱藏土系陣法,是一個陣中陣。
這樣的陣法她卻是沒有佈置過,心中忽然再次升起緊迫感,她的時間永遠不夠用,學習煉丹之後還要學習不同的煉器方式,還有這陣盤的煉製與陣法的佈置。
若還是下界的氛圍,她是不需要學習這麼多的,但是九域原住民修士對飛升修士的提防與牽制,已經是千萬年來形成一種制度了,在這般制度之下,飛升修士很難學習到九域修士真正的文化。
她忽然就想起了張濤和趙長風幾人,他們飛升到如今也有幾十年了,就是不知道飛升在九域的哪一處。
和諸葛一殺相處了半年,再有這一次之行,張瀟晗也看明白一,九域仙士不但對飛升修士提防戒備,還對飛升修士之間的團結瓦解,飛升修士們最多就是組成十人之內的隊活動,而這個組成方式。當然也與飛升修士的修為,和在下界的生活習慣有關。
張瀟晗真心希望能看到熟悉的飛升修士,彼此互相配合,真要以她一己之力抗衡九域仙士,才真是天方夜譚。
一路她也冷眼旁觀沙流星幾人,也漸漸明白他們最初看到她的時候何以那麼鄙視,全是因為她身邊的黑雕,在九域,至少在水域的凌霄城內,只有投靠仙士。賣身於仙士的飛升修士才有閒錢購買飛行坐騎的。她帶着黑雕大搖大擺的,不了解內情的人一眼看過去,有偏見太正常了。
這一路,他們對她的看法已經改變了。雖然彼此沒有交流過。
夜幕降臨之後。大家還是分坐幾處。張瀟晗注意到,梁長老距離沐家幾人遠了些,而沐靈兒也不去糾纏沐隨風。就坐在沐熙陌不遠,看着沐家四人還是一處,但細瞧,卻是分坐三處休息。
關鍵是仙府沒有再祭出來,他們第一次在這樣的夜晚與飛升修士一樣席地而坐,也沒有燃起篝火吃晚餐。
間隙就是一產生的,從微的懷疑開始。
隨着夜色,水潭四周也安靜起來,張瀟晗繼續拿出玉簡來讀,她的時間總是不夠用,總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每一件事情還都很急迫。
月亮緩緩升到了空中,在黑色瘴氣中行走幾日,一直是遮天蔽日,在高山環繞之上,在瀑布磅礴不知疲倦的水聲轟鳴中,這一輪圓月緩緩移向水潭上空,別沐家一貫附庸風雅懂得享受生活的仙士,就是他們這些飛升修士都忍不住半抬着頭,望着皎潔圓月之下的深潭,望着飛流直下的瀑布掀起的波濤。
所有的人心裏都不由生出一種感覺來,若是能夠在這裏建立洞府,在這裏修煉吸收日月之精華,遠離外邊的紛爭,才是飛升之後該有的生活吧。
張瀟晗也被月色吸引,她收起手裏的玉簡,半仰着頭望着天邊的這輪皎潔,景色好美,這樣的心情很是安然,她本來不適合爭權奪勢的生活的。
圓月緩緩地移動着,月光傾瀉,慢慢灑滿水面,遠離瀑布的水面反射着皎潔的月光,水面漸漸升騰起水汽來,水聲、圓月、瀰漫的霧氣,宛如仙境。
忽然,奔騰的瀑布那邊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寧靜瞬間被破壞了,張瀟晗眼神一凜,向瀑布望過去,瀑布飛流直下,沿途掀起白色的水汽,落下驚濤拍岸,好像一如既往,但是瀑布距離水面三分之一處,分明有不和諧的靈力波動出現。
一瞬間,所有人都屏氣斂聲,將自身的靈力全都收起來,連神識都沒有刺探過去,只用修士敏銳的視力觀察着。
圓月還在緩慢地移動着,瀑布之內,白色奔騰的水汽之間,終於出現了一個黑影。
對比輝煌的瀑布,這個黑影簡直得可憐,但是對比他們這些修士,黑影就龐大了,終於,龐大的黑影從水汽中探出半個頭顱,然後是半個身子。
蛤咕,張瀟晗根本想像不出外貌的妖獸,緩緩顯出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