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站在山石開鑿的洞府外面,緊咬着嘴唇注視着外面的幻陣,幻陣支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了。
她伸手摸摸腰間的儲物袋,她不是外面那兩個人的對手,一旦幻陣被打破,等待她的就將是屈辱。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透過幻陣她望着外邊二人,仿佛自己已經是囊中之物一般,那二人的攻勢不緊不慢,她的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難道自己命就該如此嗎?
可就此死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還做不到。
她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
憑什麼,上天既然給了她天靈根的屬性,為什麼又讓她天生媚骨,成為他人天生的爐鼎,難道她一生就是為了給他人作嫁新衣嗎?
不,即便是給他人做爐鼎,也不要是外面的那兩人,她的夫君一定要是修為頂高,風度翩翩之人,至少也要能護得了她一生的安全。
這幾年,她孤獨地留在這個荒涼之處,修煉、修煉、再修煉,支撐着她努力下去的就是這樣的心念。
她當然知道,就算她結丹了,還有元嬰期的修士,就算她凝嬰了,還有上一級的修士,像她這般天生媚骨的,不可能逃脫被高階修士掠去的命運,可是即便不得已做爐鼎,也要給強大的,心意的對象,至少也要能保護自己的,讓她也能順利凝嬰,有千年的壽元。
這一切,支撐着她修煉下去,只有修為高了,才有可能被更高級的修士看中,才會有一個相對的安定。
所以,她一次次告訴自己,堅持住,努力修煉,只要能凝嬰,不,哪怕結丹了,普通的修士就奈何不了她了,以她天生媚骨,又是火系天靈根的屬性,只要修為上來了,高階修士不會捨得把她當做爐鼎的。
她甚至不想做侍妾,她想堂堂正正有一個相伴一生的伴侶,她知道是奢望,可是奢望她也要爭取,可今天,她的這點可憐的心愿都要被粉碎了嗎?
這般給外面那兩人做爐鼎,她心不甘。
她絕望地注視着幻陣,築基後期的修為面對結丹修士,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轟」的一聲,幻陣破滅了,得意的大笑剛一傳來,便戛然而止,那二人收了法器,凝神注視着雲鳳,仿佛呆了一呆。
「李兄,說好的了,你助我打開幻陣,我奉送你五千下品靈石,接好了,這是靈石。」一位還算風流倜儻的修士說着,拋出去幾塊中品靈石,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雲鳳,英俊的臉上掛起頗具魅惑的笑容。
他和煦地道:「仙子貌美如斯,我石俊一見驚為天人,唐突之處,還望仙子恕罪。」他原本的心思可不是如此,可現在望見了雲鳳的相貌,忽然間竟然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思,這樣的妙人採補了豈不可惜,也不顧前輩的身份,溫言好語了一句。
就是一件普通寬大的灰色長袍,繫着同樣顏色腰帶的腰肢裊裊婷婷,腰上一個儲物袋子平平常常,偏就有一種點綴的樣子,更襯着身段凸凹有致,一頭黑亮的青絲插着一支普通的簪子,明明沒有半點雕飾,可是往那一站,就有一種讓人恨不得啃上一口的媚態,原本採補一番的心思到變成了憐惜,不肯一次就讓她香消玉損。
連和李傑說的話也變了,明明是仙子歸他,他付給李傑五千下品靈石的。
李傑的年歲看起來就大了些,見到雲鳳的一剎那心裏同樣驚艷了一下,可是已經答應了石俊,不好就此反悔,伸手接過靈石,手一翻,靈石就收歸在儲物袋裏,表情木然地瞟了雲鳳一眼,眼裏竟也有一絲不舍。
張瀟晗速度不慢,就在幻陣被破的時候,已經臨近了,神識中忽然發現那二人站下來,接着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思一動,就想看看雲鳳的反應,立刻就在臉上帶上面具,祭出黑色披風,同時命令那「張管家」遠遠候着,自己悄然接近。
那二人被雲鳳吸引,再加上張瀟晗這番隱去身形,根本沒有發現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另一人眼裏。
雲鳳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面上也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來,隨即就明白過來,說話這石俊必然是被她外貌吸引了,心底忽然就一絲僥倖浮上來。
「見過二位前輩。」她施了一禮,那石俊的貪婪和「李兄」的不舍全落在眼裏,而石俊的話落在耳里,其中被調換了的詞彙也聽出來了。
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