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不由認真仔細的看燕北城的臉,怎麼也無法從他成熟穩重的臉上看到當年的年輕稚嫩,看到那時候的調皮搗蛋。
她有點兒希望時光重回,讓她看看那時風華正茂,又帶着稚嫩叛逆的燕北城,到底做了多少傻事。
「你等一下。」林初說道,興致勃勃的從燕北城的懷裏出來,去抽屜左翻右翻,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簽字筆,在紙上唰唰的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然後放下筆,捏着紙跑去關燈。
燕北城嚇了一跳,生怕她黑暗中看不清楚,再磕了撞了的,趕緊衝下床,三兩步的到她身邊。
「幹嘛呢?」燕北城攬住了林初的腰。
「試驗試驗啊,挺新奇的。」林初笑道。
黑暗中,她的笑容在他眼前依然清晰可見,清透乾淨的笑容透着股調皮勁兒,活潑狡黠。
燕北城縱容的笑,攬着她,「跟我說一聲就是。」
說着,便護着她回到床.上去。
林初都快要把紙貼到自己眼睛上了,被燕北城給拉了下來,「不要眼了?」
「我看不清楚到底是哪面兒寫着字了。」林初解釋道。
燕北城從容的將紙翻轉了一個方向,正向對着自己,「這面。」
「真能看清楚啊?」林初笑道,「那你把紙上寫的字,一字不漏的念一遍給我聽啊。」
燕北城自信的看過去,結果笑容就僵住,嘴角一抽。
「念啊。」林初催促。
黑暗中,難得燕北城連臉都紅了,「咳!」
林初戳了戳他的膝蓋,「能看清就念出來啊。」
燕北城嘴角抽着,左手虛握成拳擺在唇邊,幽沉的眼眸不自在的往旁邊飄了飄,眼角抽.搐幾下,只覺得臉更紅了。
林初懷孕後,真是越發精怪了,什麼活潑的,幼稚的,伶俐的性子,都顯了出來。
他遲遲不出聲,林初腳尖又去推了推他的腳尖,「你到底念不念啊?」
倒是從不懷疑燕北城的話,即使是開玩笑也不會說他到底能不能看見的話。
「念,我念。」燕北城臉上火辣辣的,目光幽幽的看過去,念道,「林初,你是我此生唯一摯愛,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對你好,寵你,愛你,護你。你說東我不往西,你讓我……拍黃瓜我不拌拉皮。你想吃拉麵,我不給你米線……」
燕北城一邊念,一邊抽着麵皮,這都什麼跟什麼。
媳婦兒懷孕就成了吃貨了,連山盟海誓都要用吃的來表達嗎?
「為了你我去苦練廚藝……」燕北城開始後悔告訴林初自己夜視這事兒了,「不論半夜裏你什麼時候想吃什麼,我都親自給你找來。」
親自兩個字下面,林初還重點的畫了兩條槓。
她這分明是借着見識他能力的事兒,騙他許下這種,這種腦抽的承諾!
「待我們垂垂老矣,我也要拉着你的手,一起長眠。」燕北城念到最後一句,聲音突然逐漸變輕,又醇又雅。
其實前面那些話,林初寫的時候,就帶着點兒惡作劇的意思,想到聽到燕北城念出來,都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聲音會不會抽.搐。所以寫的時候也一直在憋着笑。
但真聽他念出來,在漆黑的房間裏,一點兒光都看不見,只隱隱約約的能在黑暗中描繪出他的輪廓,讓他的嗓音變得更加突出。
醇啞好聽,溫厚如玉,仿佛是在黑夜裏升起的暖熱,隨着他的聲音一起縈縈繞繞在自己的身邊,從指尖到肌膚的每一寸,每一處毛孔都被他聲音溫暖的張開,說不出的舒適,被他低醇好聽的嗓音醇的有些醉了,絲絲縷縷的傳入耳中。
哪怕是她寫的那麼抽風的話,她都不忍心看第二遍的,可從他嘴裏念出來卻那麼動人,仿佛問聲細語的甜美情話。
林初紅着臉,除了能勉強看出自己手指上捏着一張紙,至於上面寫的什麼,她是一點兒都看不清的。
只聽燕北城的話,臉頰通紅通紅的,哪怕這是自己寫的讓他念出來,可聽他說,也高興。
突然感覺到溫熱的呼吸拂在了自己的鼻尖,緊接着唇瓣便被兩片潤軟貼住,被往裏吸了吸,不疼,輕輕柔柔,軟軟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