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在那藏經閣中,老僧雙手合十,嘴裏念叨着『阿彌陀佛,佛門之地,兩位施主不可妄動無明』,他這雙手一合,便如同一道無形之牆,將那蕭峰和慕容復隔開......」
街邊正對着那梅華書院大門的茶攤上,陸寒江妙語連珠,一時間就連那沏茶的老漢,都忍不住豎起耳朵來,一旁的客人們也都津津有味。
商蘿聽着故事,一雙美眸閃閃發光,她拉着陸寒江的衣角,對着那書院門口掃雪的老者努了努嘴道:「小陸,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就和你故事裏說的那個掃地僧一樣厲害啊?」
陸寒江閉上眼來搖晃着腦袋,故作神秘地道:「嗯,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待得他再一睜眼的時候,果不其然,商蘿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看向了一旁的永樂,小公主指了一個方向,陸寒江看見那丫頭,正拿着一根糖葫蘆,在跟一個流着鼻涕的小孩子滴滴咕咕說些什麼。
不一會兒後,那鼻涕小孩就滿臉喜色,把身子向前一彎,將圓圓的腦袋頂在前邊,整個人如沖錘一樣,一陣助跑後,直直撞向了那老者的腰上。
老者「哎喲」一聲痛呼,整個人摔在了他剛剛掃起的雪堆里,旁人見了連忙上前將其扶起,關切地問道:「青要大爺,您沒事吧?」
這老者是大夥的老熟人了,他名叫青要,眾人也不知這是他的名還是姓,反正就這麼叫着,早在梅華書院沒有搬到京城之時,他就在這裏做着打掃的工作。
等到書院被迫遠走京師之時,這青要並未同行,而是主動選擇留下來,替書院看家守院。
這青要看起來似乎是對着書院有了感情,書院的副院長祁雲舟見狀,也沒有勉強,而是留下了他未來三十年的工錢,雙方就此別過。
祁副院長是厚道人,青要垂垂老矣,就他這三步一喘的樣子,能活幾年都不好說,這三十年工錢是書院心善,看對方孤身一人,留給他養老用的。
不過這位青要大爺顯然是當真了,他寒暑不輟地給關了門的書院打掃,一開始還有人勸過,後來大家也都知道這老頭性子倔,便也就由着他來。
這世道,重諾守信之人都十分值得敬佩,老頭青要雖然孑然一身,但其實這附近的街坊鄰居都十分照顧他的。
這會兒他被撞到了,立刻就有人上來相扶,隨後便開始質問起那小孩為何要衝撞老者。
那小孩也是錯愕不已,被眾人指指點點地說了一通,很快就鼻頭一紅開始大哭起來,接着那孩子的母親匆匆趕到,抱着孩子對青要連連道歉。
青要在眾人的攙扶下坐起身來,摸着老腰,勉強着道:「小孩子貪玩,不礙事的。」
那婦人摁在小孩的腦袋,要他向青要道歉,但小孩卻哭喪着掙扎不願,他解釋道:「我沒有要撞到這個老爺爺,是那個姐姐告訴我,爺爺會武功,我不會傷到他的,是那個姐姐告訴我的!」
可眾人順着小孩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角落裏空蕩蕩的,別說什麼姐姐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婦人失望地教訓着小孩,告訴他不能說說謊,小孩委屈得哇哇大哭。
這時候,茶攤上看熱鬧的人回過神來,忽然有人若有所思看向了剛剛那說故事的年輕的方向,卻發現那桌的男女早已經消失不見。
被陸寒江拉着匆匆離開了這條街,永樂拍着胸脯喘着氣,臉上是惡作劇被發現後的後怕,還有一絲難掩的愧疚。
一同而來的商蘿面色如常,嘴裏還吃着剛剛許諾送給那小孩的糖葫蘆。
陸寒江看着她,沒好氣地道:「哎,我說,你下回動手前能不能先吱個聲,我這才剛叫的茶水,被你這一攪和,還沒喝上兩口就給落下了。」
商蘿都着嘴道:「還不是小陸你又騙人!那個老爺爺哪裏是什麼高手嘛,分明就是個普通人。」
陸寒江把手一攤,慢悠悠地解釋道:「我又沒說他是什麼高手,是你自己這樣認為的,可和我沒有關係啊。」
「哼,明明就是你故意想讓我去的。」小丫頭皺了皺鼻子,對着陸寒江做了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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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江嘿嘿一笑,然後揶揄道:「喂,你既然心裏覺得那老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