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官先生喜歡開門見山,那本公子也就不藏着了。」
說罷,陸寒江抬手朝外頭招了招,蒯百戶默默地走進來,他彎腰將一把繡春刀奉上。
拿起了刀,將其放在了茶案一側,陸寒江正色道:「本公子代指揮使大人出面,東都一切事務皆可由我決斷,有此刀為證,先生可還有疑否?」
繡春刀並不能算得上是多麼珍惜的寶物,畢竟錦衣衛從上到下人手一把,它更多起到的是一種對身份的象徵。
錦衣衛背靠朝廷,人力物力極其充足,但即便是這樣,以他們的體量在監控半個朝堂的同時再監視整個江湖,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所以,錦衣衛常常會招納一些江湖人為己用,這群人不上名冊,算是錦衣衛私養的一群打手,雖然都在替錦衣衛辦事,但比起衙門裏的弟兄,這些人並不會被授予標誌性的繡春刀。
繡春刀算是區分自己人與外人的一個標誌,如應無殤這般,得到了上司的賞識,正式擁有官身的人,才算是自己人。
相比之下,此前月離風雖然和錦衣衛過從甚密,但江湖上的人始終都不以為然,對他惡語相向乃至直接動手打殺的人不在少數,反觀應無殤,則沒有任何一個敢上門找麻煩。
其中差別便在這把繡春刀上,或者說,在這個官身上,後來月離風能夠在朝廷和江湖之間作為中間人存在,也是因為這個。
月離風始終不曾被授予朝廷的正式身份,他用的也是逍遙派的天機而非繡春刀,這也就給了江湖眾人一個不成文的解釋,那便是此人還算是江湖中人,並未入了官場。
這會兒陸寒江將繡春刀拿出來,算是一個透底,同時也是展現自己的誠意,上官少欽眼中難免閃過了幾分意外。
「看來月少俠在錦衣衛中的地位,還要在下預計要高,哎呀,看來這回在下的茶葉是留不住了,破費了破費了。」上官少欽笑而搖首。
陸寒江一挑眉頭道:「怎麼,難道剛剛先生是與我隨口客氣的?」
「當然不是。」上官少欽一本正經地否認,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事已至此,本公子就直說了。」
陸寒江伸出兩根手指:「兩個問題,一公一私,第一,上官先生究竟是以何方式說服了邱同知替你說話,或者說,先生是以什麼價碼打動了孟大人願意替你大開方便之門?」
「這種事,少俠何不直接去問二位大人.也是,兩位大人如今都下落不明,這倒確實是個麻煩。」
上官少欽苦惱地道:「想必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只是月少俠你,就連你背後的那位陸指揮使也十分感興趣吧。」
陸寒江輕笑不語,態度模稜兩可,上官少欽見狀,只是沉吟少許便開口說道:「當今天下之禮法,對女子的束縛頗多,月少俠可知道,這世家女子與江湖女子的區別?」
這似乎是毫無關聯的一問,陸寒江聽過之後,也只是笑着道:「有何不同,還請先生賜教。」
上官少欽道:「天下有許多事,男子做得,女子就做不得,譬如那做學問,學識淵博的夫子好找,但少俠見過幾人願意收下一名女子做弟子的?」
陸寒江頷首道:「確實不多見,事關女子清譽名聲,多還是從家學長輩教導,或者乾脆請個女先生上官先生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知月少俠可否聽說過,在下的老師,也曾在江南之地收下過一個女子為弟子。」上官少欽意味深長地說道。
陸寒江瞭然於胸,卻還是眼含興趣,主動開口問道:「竟有此事,不知是哪位姑娘有此幸運,能夠拜在大儒羅夫子門下。」
上官少欽呵呵一笑:「這女子生於江南,也是高門大戶人家出身,不過她家與江湖牽扯頗深,曾與宇文,公孫兩家並稱江湖三大世家,那名號,想必少俠也是聽過的。」
「先生說的可是江南皇甫家?」陸寒江若有所思地道:「羅老夫子離開江南也有些年頭,按時間算,皇甫家能夠拜入他門下的,想必也只有那位了。」
「正是皇甫家的二小姐。」上官少欽說道。
陸寒江嘆了口氣:「先生不知道你口中的二小姐如今已是
第九百一十一章 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