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意外
沈午鷲這幾天來始終沒辦法睡個安穩覺。他甚至猶豫自己是該直接返回向口,並且同時給淵定皇城去稟報呢?還是繼續留在這裏,再嘗試接觸一次那位張先生?
其實沈午鷲自己還是偏向後一種選擇的。畢竟這件事裏面雖然有大風險,可也同樣藏着巨大的機遇和功勞。
六天前那晚上的經歷一定可以排進沈午鷲此生最驚險的經歷前三,即便他還有很多壽數可活,但也還是篤定這一點。
那麼多的臭蟲,蟲王;恐怖如瀑布般沖刷下來的雷霆閃電;最後如低語一般覆蓋全城的詭異呢喃聲.這一切都很「巧合」的匯聚在同一個地方:張家宅子。甚至沈午鷲自己,當時也是衝着張家宅子去的。
雖然最後沒能進到張家宅子裏去,甚至他們之前準備的「試一試姓張的」的打算也根本沒有開始就變成了另一番局面,差一點就被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臭蟲們生吞活剝了。可事後想起來,沈午鷲的腦子裏轉得最多的還是「張硯」二字。
沈午鷲這幾天也琢磨出不少東西。比如那些臭蟲明顯是來找張硯的,只不過湊巧碰上了他們特案司,準備順道滅了他們而已。那麼那些臭蟲為什麼會去找張硯?而且還是如此大的陣仗?
起碼三隻蟲王,六隻更多的蟲將,還可能有更厲害的存在。這種陣仗,就沈午鷲所知,用來收拾那些妖種里的老怪物都綽綽有餘了。單讓特案司去對付的話,至少要糾集大半個南淵國的特案司的精銳才有可能抵擋得住。
而那些蟲子整這麼大的陣仗來找張硯也明顯不是來喝茶敘舊的,而是要來動手的。只不過最後的結果是連面都沒有露的張硯大獲全勝。
那一片如瀑布一般的雷霆實在是太嚇人了。那姓張的是怎麼辦到的呢?
如此數量和無顧忌的消滅臭蟲,那張硯身上那張「可能是聖徒」的標籤就自動被摘掉了。有無危害,暫時看起來也是有利無害。所以沈午鷲想了想還是去嘗試了第二次接觸。可結果張硯在閉關進學沒見着,之後退求其次,去張家開的木器鋪里下了單子示好。
沈午鷲自己也知道他做這些事並不在行,可這是他目前能想到表達善意的唯一辦法了。甚至等到張硯出關,他還會再親自登門,一定要見張硯一面。不為別的,就為要彌合之前關係上的生硬,留下一個好印象,給後面流出足夠多的餘地。
一個可以憑一己之力滅掉至少三隻蟲王十餘只蟲將的人,對於特案司,對於整個南淵國來說意味着什麼?沈午鷲不想錯過這麼一個難得的立功的機會。只要他能引薦或者建立起初始的友好關係,那必定就是大功一件!
「大人,按照時間推算,明日張硯應該會去講武院,您覺得他真的會願意和我們坦誠的談一談嗎?」
「坦誠?換做是你有那麼大的本事,你會傻乎乎的把底細全都抖出來給別人看嗎?我們明日去找張硯,要的不是他多坦誠,而是表達我們的坦誠,特案司的坦誠。」
「那大人的意思是?」
「就當是墊個底。以後慢慢把關係建立起來就是。畢竟聖域是什麼樣的存在?它們折損這麼大,會善罷甘休?張硯就算厲害也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他那家裏的老弱總不能一直帶在身邊吧?而且以他入講武院,又跟軍伍的人結交的事情來看,他是有意的在經營自己的根基。我們特案司同樣拿捏着大權,張硯沒理由拒絕我們的善意的。
以後一來二去,張硯總會有跟我們走近的時候。教兩手,或者幫咱們鎮鎮場面也未嘗不可。」
「大人高見!」
「什麼高見,被逼無奈只能如此應變罷了。」
「那如此的話,大人,吳遠的那些案子,還有聖域的這次興師動眾,怎麼了結呢?是如實上稟嗎?」
「嗯。先不忙,等我們把張硯的關係建起來了再說。到時候寫一份詳細的條子上去就行。記住,先別走漏風聲!」
「屬下明白!」
撈功勞的事情沈午鷲手下的人又豈會不懂?只不過需要沈午鷲說明白聽他們才好行動罷了。自然不會走漏風聲。
走漏風聲?
不論是沈午鷲還是他手下的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