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預料的,空靈之音並沒有給予任何回復。
雨漸漸大了起來,不久前還撒下的片片陽光,也隨着沉積陰雲重新填補的天空消逝。
阿托莉絲低下頭來,目視着那蒼茫的原野,遠處都市的霓虹,在淅淅瀝瀝的雨里發着落寞而溫柔的光。
「我是一位旅人,跋涉在漫漫的路程上,從不想在某處留下過多留戀。那是包覆、是負擔,既然步履會因此而沉重,那麼作為旅人,我又為什麼需要這般東西?」
明明沒有人在說話,可那一段信息卻真切地浮現在阿托莉絲的腦海里。
「翻過前面那座山,就是下一個目的地了。」阿托莉絲輕扭過頭,目光所及,一道模糊不清的淡淡影子伸出手指向了那處霓虹
這是一座寧靜而祥和小城,只是一眼上去與他途經的不少城鎮並無多少差距。不過,與之不同的是,每至夏末這都會舉辦一場特殊的節日
——風燈節
「旅行者,很抱歉!現在禁嚴,這裏不能讓你通過。」
被攔在城門口,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少年透過城門口向內望去。
「哦?風燈已然放飛,是我錯過了嗎?」對於對方強硬的態度,少年倒不以為意,只是略感好奇。
「不,風燈節還在籌辦中,只不過」
注意到對方透出的語氣的變化,少年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隨手將一袋金幣交到了對方手裏,少年拍了拍染灰的衣袖,隨即露出笑顏:「那麼,我可以進去了嗎?」
「隨時可以,陌生而可敬的旅行者。」
他並非是家財萬貫的富家子弟,只是方才隨手交出去的近乎可以說是自己這些天的所有預算。
可那又如何?作為旅人,他認為這並不應該是自己首要考慮到的東西。
如城衛所說,小城正在為風燈節籌辦慶典,時候未到,街道便已是一片繁華。
如果說,酒泉的欣榮現於吟風的詩篇與微醺的美酒,那麼此地的欣榮則在與熙攘的人群和繁華的市井。
少年搖了搖頭,到底旅人與吟遊詩人不同,回憶小時候,經常盯着街頭琳琅滿目的商品發呆,那精雕細琢的裝飾品,以及剛出爐還散發着熱氣的點心
不盡的故都記憶,越是細想越在腦海中模糊,仿佛是仙山上飄落的霧,又像是港口海面泛起的水汽,將記憶附上了一層朦朧的紗。
「終於,在夜幕降臨前,我抵達了芬托城,風燈節還未到,想來也需要在此留宿幾天。街道上熙攘而面帶喜悅的人們令我迷醉,只是城門口那高大的身影不曾通情達理。」
「找家店住下吧。」將隨身攜帶的筆記收起,看着漸暗的天色,少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請問,我能」
「不能。」
不知道多少次被拒之門外,果然沒有錢的話,想要找家店留宿都成問題。作為旅人,如此經歷已是習以為常,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值得慶幸。
少年攥着僅有的少數金幣,獨自一人漫步在街頭。旅人的確與吟遊詩人不同,至少後者還能吟唱幾句詩篇,從人們手中得到些許賞錢。
從混混們口中探聽到的,城鎮隱蔽角落的一處地下賭場。說是賭場,實際上只不過是酒徒們於此賭錢的三無競技場罷。
「能告訴我,買哪位能夠贏得最多的錢呢?」少年眨着大眼,一臉純真地看着那位櫃枱前的邋遢大叔。
「呲~你這小子外來的吧,存心來找茬?」對方將口中銜着的,冒出白色煙霧的棍狀物吐出,看少年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不不不,我只是想賺個快錢,然後找個地方留宿而已。所以,能告訴我應該怎麼選嗎?」
「這邊,你自己看吧。」對方很是隨意地將一張單子丟到了少年面前,接過單子少年則是認真地瀏覽了起來。
「賠率」
馬上就有一場對決,對戰的雙方分別是「快拳羅森」和「破壞者巴德」。介紹說二者都是這地下競技場中的佼佼者,而其中「快拳羅森」已經連勝九場,接下來這一場勝出的話,就是第十場了。
只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