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也並沒有否認那只是某種可能性而已。」看着喬瑟的眼睛,巴龍不為所動。
「若你們是想要站上世界的頂峰或成就一番偉業,可行路徑有很多,我想沒必要去執着於這種歪門邪道。」
「我只知道一個人的力量是有極限的,因此強大的外力也是必不可缺」喬瑟試圖向兩人解釋,但卻被巴龍的詰問給打斷。
「那麼,倘若真的得到了那樣強大的力量,你們又打算做什麼?」
「做」
喬瑟被巴龍瞪得啞口無言,方才的那股倔強似是在這一刻被抑制了下去。
然而那種心緒很快就被推翻,從內心深處傳來的某種聲音,像是不允許他逃避一般給予了他正視眼前之人的勇氣。
「我想,憑藉這東西,去擊敗魔王應該不過分吧?」直率的眼神並無虛假,只是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喬瑟如此說道。
「你不覺得,以魔王的力量去戰勝魔王,這種想法有夠愚蠢嗎?」聽罷,巴龍皺緊了眉頭。
「那對手不是魔王,用它去斬殺世間強大的妖獸總行了吧!我承認我的想法很自私,只是想讓世人記住有一個名為喬瑟·德爾芬的大英雄而已,就連就連這種願望你們也不能認同嗎?!」
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聽着對方的話阿托莉絲和巴龍都愣在了原地。
「你們知道Rebel的榮耀是多少成員的犧牲所換來的嗎?因為大家都懷揣着那樣純粹的願望,才結下了我們的緣。然而數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所換來的影響力,卻遠不及那個在神明的注視下降生,被冠以勇者稱號的男孩。」喬瑟苦笑着,嘴角扭曲成一個弧度。
「呵呵~那個傢伙,他根本不會知道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艱辛與努力,只是因為一個加護,從出生以來便受到萬眾的敬仰,你們說憑什麼!?」
「因為世界需要有人來守護,我只是知道在我們不曾注視到的地方,勇者為我們抗下了苦難,濟世人於水火。那樣的人,如果不值得被尊敬的話,那又還有誰應當值得尊敬呢?」
關於勇者的事跡,兩年來阿托莉絲已經聽過太多,只是了解到那些換成她來無法做到的事,勇者做到了,那股敬意是發自內心的。
【勇者加護】的強勢人盡皆知,沒有在不盡的力量中迷失,而將其用在了正途,那種意志被吟遊詩人歌頌傳唱,就算是阿托莉絲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而且
「既然你們有對魔兵進行過研究,應該不會不清楚它的侵蝕力吧?」阿托莉絲說着,神情嚴肅了起來。
這是在接觸了那把血鐮之後,得知到的信息。事實上並非是執行官掌握着魔兵,而是魔兵選擇了執行官。魔王散佈世間的魔兵,帶着極其強烈的侵蝕力,受魔音蠱惑而拾取到的人們意識便會被其侵蝕,最終淪為魔兵所寄生的傀儡。
那便是魔王執行官——看似擁有自我意識,實則不過是空無的軀殼而已,魔兵的意志掌控着一切,那便是所有罪惡的源頭。
只需要清楚,提亞尼斯特並沒有所謂魔族,有的只不過是被執行官感染變異而成的「魔物」與「偽裝者」罷了。
「關於這一點,小妹妹大可不必操心。」
並沒有得到喬瑟的回覆,那從黑暗的深處突然傳來的一道清冷女聲接過了阿托莉絲的話。
聲音落下之際,察覺到異樣的阿托莉絲低下頭去,便見到一股冰寒蔓延而至,只是一眨眼便在三人的腳下凝結成了一層淺薄的冰霜。不等她做出反應,緊隨其後便是一股極其強烈的壓迫感從前方不盡的黑暗中擴張,於瞬間籠罩而來。
「!!!」
四肢僵勁,像是連血液都被冰封了一般,不論阿托莉絲如何嘗試掙扎都沒辦法動彈半分。
「嗒——嗒——」
那是鞋跟及地的聲音,一響又一響,像是高調而不失優雅的舞步,浮誇似的彰揚着來者尊貴的儀容。
伴隨着女人的身影踏入光亮處,周遭約束了一切的冰寒都在這一瞬間消散了去,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令人驚嘆。
精緻的白面冷若寒霜,素腰盈姿仙魅陰柔,靈動仙旎拖曳擺盈步蕩漾,那輕盈的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