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港區三町目。
「這鬼天氣,都五月了,怎麼又是地震又是下雨,還好我提前叫了份熱騰騰的拉麵。」
路邊一間只有八平方的警察亭內,赤井二郎捂着手哈了口氣,端起隔壁拉麵店剛剛送過來的拉麵。
港區三町目不遠就是東京灣海岸,雖然已進入了五月,下雨時晚上的海風還是很冷。
警察亭已有些年頭,維護還可以,不算破爛,但也根本擋不了冷風。
喝了口熱騰騰的麵湯,赤井二郎感到十分的滿足。
通過地方公務員考試,入職巡查已三年了,雖然是一份熬資歷的工作,很難晉升,但再怎麼說也是地方公務員,薪水不低,而且不用像一般上班族,每天面對一大堆的前輩,兢兢業業的被到處使喚。
警察亭除了他,還有兩位巡查長前輩,為人都不錯,對他很照顧。
港區的治安還算不錯,除了每天巡查時,幫忙周圍居民解決一些瑣事外,就沒太多需要忙的事情了。
赤井二郎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對這份簡單的工作很滿意。
警察亭外,雨還在滴滴答答的下着,拉麵很快只剩下一點底湯。
赤井忽然抬頭,目光一凝。
透過路邊的燈光,他看到雨中有一個穿着校服的學生冒着雨在向着警察亭跑過來。
「都這個時間了,怎麼還在外面逛。快先進來避雨,別感冒了。」
赤井當即打開門,責備的對這個全身濕淋淋的年輕人說道,轉身從一旁的雜物櫃裏拿出一條乾淨的白毛巾,遞了過去。
「對不起,我想報警。」
東野廣澤接過毛巾,擦着雨水,對赤井說道。
「你要報警?發生了什麼事?」
赤井一驚,連忙問道。
「有人要殺我。」
「有人要殺你?是誰?」
赤井五郎連忙緊張的望向窗外,生怕雨中突然冒出一個身披黑色雨衣,手舉柴刀的兇手。
根據他看過的那些恐怖電影,這時死的多半不是這個報警的男高中生,而是他這個炮灰小警察。
不過,還好,警察亭外沒看到別的人影。
「不知道。我失去了記憶,剛剛在海邊醒過來,只是隱約記得,我被人從船上推下海,差點被淹死。」
東野廣澤搖搖頭,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他要頂替這個世界東野廣澤的身份,但有關的記憶,他一點都沒有。
沒有記憶是很麻煩的事,他來警察亭的路上,嘗試過想用1點願望點,許願獲得死去東野廣澤的記憶,但並未能成功許願。
許願機說明上有說能對物品或者能力進行許願,而對別的形式的願望,這許願機看來不太聰明的樣子,無法進行許願。
記憶的事不好隱瞞,遲早會露出馬腳,東野廣澤衡量後,認為最好的辦法,是讓別人知道他失憶了。
藉口也很簡單,他差點被淹死,大難不死,失去記憶完全能說得過去,很多電視劇就是這樣演的!
同時他也不知道屍體的住址,學生證上雖然有一個住址,但不能保證現在還住在那裏。
所以來報警,他失去記憶的事讓警察記錄在案,同時讓警察送他回住處,是最佳選擇。
再者,兇手的線索他一無所知,自己去查費很大力氣也未必能順利查得到。
報警後,警察會幫忙查,以警察的力量,有線索想查到不會很難,他到時只要想辦法弄到警察手裏的檔案就能進行復仇。
「你叫什麼名字,學生證帶了沒?」
赤井二郎沒想到,這年頭還真有人敢綁了人沉東京灣,還被他遇到了。
話說回來,這年輕人招惹了什麼人,導致別人要殺他泄恨?
「東野廣澤。」
東野廣澤從口袋錢包里拿出學生證,遞給赤井二郎。
「東野廣澤,你就是那個東野廣澤?」
赤井望了眼學生證上的名字,不由一楞。
年齡對得上,外貌也和傳聞的有點像,有點小帥氣,看來就是那個人了。
他一直有看新聞,如果是那個東野廣澤的話,有人要殺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想了想,赤井對東野廣澤說道:「你很有可能已不在學生證上的地址居住了,我得打電話幫你查一下。」
「麻煩你了。」
東野廣澤點點頭。
赤井二郎的反應他看在眼裏,但並不意外。
會被人沉東京灣的學生,沒點故事才是不正常啊。
「山田前輩,我是港區三町目的赤井。我這邊遇到了一點狀況……是的,就是那個東野廣澤……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山田前輩。」
赤井二郎拿起值班桌上的電話,聯絡了一個叫山田的警察前輩,低聲說起東野廣澤的事情,不時點頭回答。
過了一會,他放下電話,對東野廣澤說道:「東野君,事情我和警署的山田前輩說了,他知道你的事,讓你在這裏等半個小時,會有人來接你。在此期間,你儘量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把案情記錄下來。」
他從一旁的桌子抽屜中,拿出一本記事本。
「好的,麻煩你了,不過我幾乎什麼都想不起來。」
東野廣澤抱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