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之前一定想過我為什麼要更改手術日期,報紙媒體把這件事兒宣傳得天花亂墜,但其實原因很簡單......」卡維仔細分離着膀胱和腹膜之間的結構,「那就是我當時的能力還無法達到埃德姆先生對手術的預期。」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卡維完全有能力直接做好膀胱切除,也完全有能力讓病人同意原先的手術方案。
之所以推遲了那麼多天,無非就是因為埃德姆的身份。他的身份決定了在手術選擇上必須得讓他滿意,這樣才有機會和法國人搞好關係。
雖然台上絕大多數奧地利人仍陷在七年前的戰爭之中,覺得法國是敵人,並且也都覺得躺在手術台上的法國老對「健康」太過貪心。但現在奧地利在普奧戰爭上吃了虧,本着法奧友好靠普魯士的原則也該拉攏法國。
這台手術讓卡維承受着重壓,但對於觀眾而言,更重要的還是卡維到底練習了什麼東西。
「診斷是腫瘤,能活命就已經不錯了,不知埃德姆先生還有什麼要求?」
「在說這些之前,我還是想聊聊之前在戰場遇到的一位傷兵。」考慮到眾人對x功能知之甚少,卡維沒有直接說理論,而是編了個例子,「那位傷兵屁股中了一槍,子彈穿過皮膚、脂肪、肌肉和直腸,停在了膀胱下方,緊貼着前列腺。」
「這個傷兵和今天的手術有關?」
「有關。」卡維簡單略過了治療過程,很快說出了結果,「我們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幫他取出了子彈,縫合了直腸破裂口。手術成功,至少在我看來整體算得上滿意。但在術後,他卻遇到了一個相當麻煩的問題。」
「什麼問題?」
卡維點點頭:「很不幸,埃德姆先生要的就是這個功能,否則他連一刻都活不下去。」
「不愧是法蘭西人......」
「這裏是外科學院,不是霍夫堡皇宮,我們還是應該把目光放在手術上,而不是那些討人厭的政z話題。」
「對,穆薩醫生說得沒錯,還是聊聊那個傷兵吧。術後出現障礙,會不會在手術之前就已經這樣了?」
「顯然不是,他對霍因茨街非常熟悉。」
「可能是子彈的槍傷打壞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子彈彈道到膀胱後側的直腸,並沒有傷到前方。」
「那就是手術本身的創傷影響到了他的功能。」
「我也覺得是手術,所以這幾天又重新複習了一遍盆腔的神經解剖,讓我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卡維慢慢剝離着膀胱頂部的腹膜,在莫西埃略顯驚訝的目光下說道,「正常的bo起-射j-高c的過程,和膀胱、前列腺、精nang甚至尿道的存在都無關。」【7】
這句話的信息量巨大,以至於台上觀眾們都難以置信地張開嘴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和什麼有關?」
「陰j海綿體,確切來說是控制它的神經。」
一台手術才剛開場沒多久,卡維就拋出了好幾個新觀點,每一個都是對現有醫學理論的更新改良和重大突破。而全場最驚訝的並非他們,而是站在卡維對面的莫西埃。
在過去的五天時間裏,他幾乎和這位年輕人形影不離。兩個助手有時候還會回家休息,而他們則基本住在了醫院裏,連休息都是住的同一個房間,就為了彼此之間能隨時交流手術上的細節。
莫西埃很茫然:他什麼時候得出的這個理論了?
在前線?
還是在五天之前?
他有很多疑問,不過現在手術正在進行中,也不好突然去提問,只能跟着卡維繼續處理膀胱。
分離出膀胱上血管和包裹了臍動脈的臍韌帶,切斷後,兩人慢慢完成膀胱頂部的分離。然後將游離面順着膀胱表面向下移動,逐漸暴露出膀胱後陷凹並切開此處腹膜。【8】
「這兒就是膀胱和直腸之間的間隙。」卡維先後用手術刀和剪刀做好此處的分離【9】,「真正影響整個過程的是神經束,而不是某個器官。所以那位傷兵雖然只損傷了直腸,但還是因為子彈和手術刀的原因失去了bo起功能。」
「卡維醫生認為只要保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