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劇場只對醫學專業人員和極少數特定人員開放,但主刀的是瓦特曼,還有卡維在場做一助,做得還是對復發沒有辦法的乳腺癌切除,劇場內絕不會出現空位。
其實敢於在外科學院內做手術的都是實力超群的醫生,他們的手術時刻吸引着年輕醫生和其他同僚,再加上便宜的價格,本來就很難出現空場。
被200多雙眼睛看着就那麼刺激麼?
這難道就是法國人的浪漫?
太怪了
「伯爵夫人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她的手術已經不只是她自己的手術了。」
一旁的瓦特曼又拿起了這些天和卡維研究的手術過程圖,確認了幾處比較重要的細節:「選擇梭形切口,切除中央汝頭和周圍皮膚,去除發病的乳腺組織和肌肉,然後探查腋下淋巴結.你確定要切開皮膚查看淋巴結?」
「當然。」卡維說道,「看看總沒壞處的。」
在腫瘤成因仍停留在體液變化的現在,瓦特曼還很難理解卡維探查淋巴的目的。因為他仍然無法徹底相信卡維對於腫瘤的細胞學解釋,腦中無意識地跳過了「腫瘤-腫瘤細胞-腫瘤細胞脫落轉移-轉移途徑」的思維過程。
「我之前說了,腫瘤會有淋巴結轉移,德國一位醫生已經觀察到了這一點。」【2】
「那份報道還是有些片面。」瓦特曼搖搖頭,「單靠簡單的觀察就把淋巴結腫脹歸入腫瘤轉移,實在難以讓所有人信服。」
「所以我就做了個實驗,當初從病人身上取下的gao丸腫瘤組織,我已經製作成了懸濁液,將它們打進了田鼠皮下。」卡維用的是最基礎的異種腫瘤移植方法,「如果田鼠皮下長出腫瘤,應該就能證明我的觀點了。」
瓦特曼在之前就聽說了這個實驗,只能嘆息自己上了歲數已經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證明了腫瘤是細胞異化之後產生的?」
「對,只要進入細胞層面,就能推翻原來的體液學說了。」
推翻又要推翻
才兩個多月,瓦特曼就看着他推翻了許多定論。
靠一人之力就改變了剖宮產手術方法,提高了整個維也納的剖宮產成功率;成功定下了闌尾炎的基調,改變了闌尾的尋找方法;改變了大出血的應對策略,大大降低了大出血病人的救治難度。
現在終於要輪到基於四液學說的腫瘤理論了麼?
說來也是奇怪,比起德國人那份發在醫學期刊上的正經報道,瓦特曼反而更相信卡維。雖然他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實驗才剛開了個頭,更像是個信口雌黃的無知年輕人。
可說的每個字都讓瓦特曼相信這就是事實。
「院長,卡維老師,時間差不多了。」達米爾岡有幸成為了今天的二助,「病人已經上了手術台,觀眾也都到齊了。」
「那就走吧。」瓦特曼讓一旁的助手取來了自己的手術器械箱,看向正在擺弄自己器械的卡維,問道,「我很好奇,體內淋巴結那麼多,你為什麼只專注於腋下?」
專注腋下其實和卡維沒關係,是現代醫學發展多年,反覆總結經驗後的結果。
「其他地方也需要觀察,但淋巴結觀察是侵入性操作,選擇上有相當高的難度。」卡維從箱子裏翻出了今天真正的「主角」,「所以為了判斷淋巴結是否有了轉移,我會在手術中使用它。」
「它?」瓦特曼看着卡維手裏的藍色小瓶,「它有什麼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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