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了,沒問出什麼來,所以就想找你試試,畢竟是你的死對頭嘛。」
阿爾方斯無奈地搖搖頭:「他睡了一天,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好的,我知道了。」
見卡維要走,阿爾方斯有些不放心:「我看他這個樣子是不是快不行了?」
「要是再熬個三四天體溫降不下去,情況會變得很麻煩。」卡維也認同他的判斷,「不過切口潰爛一直就是這樣,一點點腐蝕進身體內部,過程很痛苦。」
阿爾方斯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把卡維拉到身邊:「好兄弟,你可一定得幫幫他啊。他人要是死了,我還找誰去決鬥?」
「他要是死了,不就恰巧證明你是清白的麼。」卡維笑了笑,「決鬥如此,生活亦是如此,偉大的天主自有安排。」
「可......」
阿爾方斯當然信天主,但看着角落裏的李本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不行,我不認可這種結果!卡維醫生,我在此真心實意地懇求你,務必醫治好他,我太需要這場決鬥來洗刷那一晚的恥辱了。」
「你也太執着了。」
卡維見他對自己的勸解不為所動,就當是做個順水人情:「你放心,待會兒他就有精神了。」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能把他救活麼?」
「問題不大。」卡維看了眼李本的病床,很快就謹慎地給這句話打了個補丁,「當然,前提是不能出意外。」
卡維無所謂米克和李本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也無所謂阿爾方斯和李本之間的決鬥結果,反正人活着能說話就行。要求不算高,難度也不大,就是處理起來疼了些。
李本就睡在角落的病床上,身上蓋着薄毯。
卡維快步走到他身邊:「李本先生,今天身體如何?」
李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翻過身看到卡維時只能苦笑道:「我腦袋暈暈乎乎的,傷口疼得厲害,也沒什麼胃口。醫生......」
「嗯,怎麼了?」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卡維笑了笑,俯下身子輕聲說道:「放心,我已經答應米克先生,會盡全力救你了。」
「真的?」
「讓我看看傷口吧。」
李本定住左半邊身子,扭動着半坐在床邊,掀開了毯子。
和那天的情況正相反,頸部的感染程度最輕,手臂其次,腿部最嚴重。左腿切口上的縫線已經崩了一半,周圍皮膚泛起了一圈黃白色,再往外就是炎症帶來的紅腫,典型的切口感染。
考慮到李本現在的體溫一直在100-102華氏度左右徘徊(約等於38-39攝氏度),受了那麼多天的罪,也差不多夠了。
「潰爛有點嚴重了。」卡維臉色不太好看,把器械箱放在床頭柜上,「李本先生,你必須接受清創治療。這是現在對切口潰爛最行之有效的辦法,沒有之一。」
李本不清楚清創是個什麼意思,只能附和着點點頭:「額,能治好麼?」
「莫拉索伯爵的腹股溝就是這樣治好的。」卡維笑着寬慰道,「他的傷口可比你的還要嚴重得多,但清創之後只用了一周的時間就痊癒了。」
「那麼神奇?」
也許是太懷念自己那副健康的身體了,李本聽完就答應了清創:「趕緊治療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卡維叫上門外的兩名護士,從箱子裏抽出了幾根布條遞了過去:「把他右手和右腳綁在床頭和床尾,一定要綁緊了。」
「明白!」
護士是明白了,李本沒明白。
看這架勢他心裏沒底,也很想拒絕,但嘴上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拒絕,畢竟剛才說「等不及」的就是他自己:「你們這是要幹嘛?」
「哦,這是清創前的準備工作,需要做一些肢體的固定,防止發生意外。」
卡維嘴角依然掛着微笑,沒等李本緩過神來,就把他的左手和左腳也一併綁在了床欄上:「接下去請務必保持靜止,你可以叫喊,也可以咒罵,可以.....反正除了動,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