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做。」
「你是什麼意思?」李本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就是清創啊。」
卡維拿出了一個棕褐色的玻璃瓶,上面只貼了張空白的標籤,什麼都沒寫。他轉開瓶蓋,把液體緩緩倒進了小盆里:「這是外科學院院長親自調配的消毒液,我今天特地找他要來的。消毒液能有效對抗瘴氣和切口潰爛,能幫助......」
「你等下!」
「怎麼了?」
李本適時地打斷了他的介紹詞,眼睛緊緊盯着的是盆子裏那塊黃綠色的東西:「我想問問,那是什麼東西?」
「哦,海綿擦。」
「海綿是幹嘛用的?」
「說了嘛,清創。」卡維嘆了口氣,「我已經說三遍了。」
「可是清創為什麼要用海綿?」
「也對,一開始確實不需要海綿。」卡維又從箱子裏掏出了剪刀、鑷子、鴉喙鉗和手術刀,統統丟進了石炭酸消毒液里,「我需要先去除那些潰爛的皮肉,然後再進行深度清洗,這樣才能阻隔瘴氣的侵蝕。」
李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是清創?」
「對,清洗創口,清創。」
「不是吃藥?」
「哈哈哈,我是外科醫生。」卡維拍了拍胸膛,笑道,「外科的事情哪是吃藥能解決的。」
「等等!」
見卡維要拿剪刀,李本拔高了嗓門:「我要乙醚,乙醚麻醉!」
「可病房裏沒有乙醚啊。」卡維有些為難,「而且反覆使用乙醚很危險,容易出現意外。上周就有兩個病人,才剛上台吸了兩口乙醚就死了。」
「可是......」
「放心我手腳很利索,很快就結束了。」
卡維懶得和他再廢話,左手撐開鴉喙鉗一把夾住切口皮膚,右手提起剪刀「咔嚓」。在李本的慘叫聲中,護士艱難地聽出了卡維的要求,遞去了止血紗布......
左大腿的傷口感染最重,也是卡維需要優先處理的地方。
全麻確實有一定的危險性,乙醚的劑量區間本來就小,要保證李本的生命安全,直接清創是最好的。要是在現代,局部清創肯定會用普魯卡因之類的局部麻醉,但現在條件受限,只能委屈他了。
「太,太疼了!!!」李本咬着牙,渾身繃緊了肌肉,「能不能,能不能快一點啊?啊啊啊啊!!!」
「已經很快了。」
卡維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就像伊格納茨當初說的,疼痛是一個人還活着的正常反應:「你能知道疼就說明還有救,不用太擔心。」
「我這是!這是擔心!的樣子嗎???」
李本真的像卡維說的那樣,一改全天頹廢的狀態,單是嗓門就已經吸引來了其他病房不少人的圍觀:「好了!好了沒有啊?」
「剪完了剪完了。」卡維給潰爛的切口做了修剪,又用剪刀的刀面順勢往下壓了壓,「很好,裏面沒膿腔。」
李本死死咬着牙,喉嚨里大吼了三聲:「好!個!p!」
「好了好了,馬上就給你清創!」
「什,什麼?」
卡維沒回話,而讓護士從辦公室拿來了一瓶濃縮白蘭地:「這是由阿爾方斯先生推薦的羅什舒亞特餐廳高檔白蘭地,經過整整三次蒸餾,效果顯著。裏面飽含了阿爾方斯先生的敬意,李本先生,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啊。」
看着從瓶口緩緩倒出的琥珀色佳釀,李本感覺腿部傷口只一涼,緊接着便是無窮無盡的疼痛。
他感覺這些億萬細胞為了汲取白蘭地,在這條切口內瘋狂拼殺,每次刀劍的碰撞都直接刺激着他的大腦,太疼了,實在太疼了......
「好了,沖洗結束,接下去是洗刷階段。」
卡維拿出沾滿了石炭酸的海綿擦,剛要開始,忽然發現李本沒了動靜:「李本先生,李本先生?」
兩名護士都還年輕,沒經歷過不用乙醚的外科手術,見他這樣不免擔心了起來:「他該不會是......」
卡維把海綿擦重新丟進盆子,手指搭在他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