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差距明擺在那兒,讓張桂花不由得羞愧。
最後她只客氣地問了問老爺子的身體近況,也沒再自討沒趣,就把視頻掛了。
「我們該出發了,」裴淮很自然地去拿蘇己手裏的東西,但蘇己卻不着痕跡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手落了空,那袋東西仍然在蘇己手腕上掛着,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回頭,「怎麼不走?」
裴淮晲了眼那隻神秘的袋子,微眯了眯眼,沉默少卿,抬腳,跟上太太。
上車,蘇己把袋子放到自己腳邊位置,寸步不離。
繫上安全帶,人往後靠。
裴淮幫她調了更舒服的角度。
「袋子裏是什麼?」離開時,他嗓音極淡地問。
「啊,」蘇己停頓一秒,「就是些……掃墓能用上的東西。」
說的同時,腳尖將那袋子東西往旁邊踢了踢。
裴淮「嘖」了一聲。
微斜額。
有些不爽。
……
今天掃墓的吉時是請卞觀世給算的。
當初祖墳動遷的時候,他也出了力。
當然,得到的回報也非常豐厚。
從前裴淮是不信這些的,但自從蘇己順利地回到他身邊……基本上卞觀世要多少他給多少。
裴總開路,所有的車子依次駛出裴家老宅。
除了裴淮的那輛車,後面幾輛,都是用來裝祭品的。
有太太相伴,路上時間果然過得很快,只是那隻袋子裏裝的東西仍然令某總裁十分在意。
雖然太太說了那是掃墓用品,但他就是莫名的醋意沖天。
裴淮車速要快一些,三個半小時的車程最後只用了三個小時。
距離吉時時間充裕。
穿着黑衣的手下從後面幾輛車上下來,開始搬運祭祀用品。
蘇己手裏拿了捧純白色的小雛菊。
袋子她沒直接拿下車。
素麵朝天的女孩拿着素色的花,天是青藍色,細雨軟綿綿的,美的像一副失真的畫。
裴淮走在她旁邊,手下為他們撐着黑色雨傘。
陵園遠比蘇己想像的要正規許多,她印象里就是圍欄,墓碑,幾個小土包。
但等真的到這兒了才見識到,漢白玉的墓碑間距寬敞,按照出生及去世年份排列整齊,書法大家雕刻的墓志銘,每個墓碑旁邊竟然還有祖先們的雕像,連鮮花都是有專人種植的那種。
守陵人恭恭敬敬地鞠躬,「三少爺,三少奶奶。」
蘇己點了點頭。
她打量着墓碑的排列順序,然後往時間更早的那邊找着。
但沒等找到,裴淮先帶她去了截然相反的近代區域。
蘇己看一眼手中的那束花,「這是給奶奶準備的?」
裴淮「嗯」了一聲,「她喜歡雛菊。」
蘇己跟在他後面走。
看着要比平時安靜。
奶奶墓碑前的雕像還很新,那是位很漂亮,也很有氣質的女人。
裴淮奶奶是在裴淮十一歲的時候去世的,時間過去也有二十年,但多虧着有這雕像,腦海里的記憶仍然立體。
他的奶奶不是位會溺愛子孫的長輩,雖然她也很隨和,在裴淮的印象里她多是笑着的,但她確實不會像大多數長輩那樣,將對子孫們的關注作為自己生活的重心。
一個人能付出的感情是有限的,而奶奶此生最愛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裴慶申。
蘇己看着那雕像,漂亮的女人像畫中走出來的。
那絕對是該被人疼愛一生的類型,但據裴淮揭自己爺爺老底兒時所說,他的奶奶一生,都是作為小靈仙的替身活着。
手下們將所有的祭品放進專門準備好用來焚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