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月光不知何時又被飄來的烏雲擋住,夜色朦朧,卻難以入夢。
躺在床上碾轉反側,煩躁得沒有一絲睡意。心產生了失去許久的疼痛,是什麼樣的感覺,酸楚,還是悲傷?
『你所謂的女朋友啊,呵呵,鳴人君似乎還不知道吧,她接近你是因為她的家族看出了你對她沒什麼警惕,所以才派她來監視你的喲……』
雖然不相信兜的情報,但頭腦還是因此一片混亂,呼吸也有些急促。閉上眼的話,過去的影像又會清晰的浮現在自己面前。無法拋開,無法釋懷。腦子裏的血管被這些融化不掉的回憶堵塞得要脹破了一樣,這樣根本睡不着啊!!
天漸漸出現了魚肚白的色彩。黑夜,已經過去了。
無神地走在路上,空虛的瞳孔流露出疲憊。徹夜無眠,又感覺自己活在夢中——與陽光下的世界不相稱的漫漫長夢。
青色的木質門上蔓延着條條縫隙,頗有中世紀的建築風格,散發着古老的氣息,不過,似乎是很久沒開的緣故,灰塵遍佈。裏面的世界,即是第三場考試會場。內心的焦躁還沒平靜,停下了腳步,躊躇片刻,鳴人又轉身離開,目標,演習場!
天越來越亮,空曠的演習場中,一道小小的身影在木樁前晃動着,虛空中不時傳來頗有節奏的啪啪聲,單調,但也不是那麼嘈雜。
吹來的微風夾雜沙沙的腳步聲,清晰可辨,雛田卻因為專注地練習柔拳而一時沒有發現,直到身後的鳴人喊了聲她的名字後,雛田才反應過來,身軀震了一下,有些驚喜地轉過頭。
「鳴人君」雛田羞澀地叫着,聲音飽含喜悅:「為什麼你會到這裏?鳴人君今天,不是有比賽的嗎?」
「我有些事,想要確認一下!」目光向左上方看,明顯在回憶着什麼。良久,鳴人正視着雛田,企圖從她目光里看出她的心緒。「雛田,你的家族,有沒有安排你來監視我?不要騙我!」
「鳴,鳴人君」瞳孔縮了縮,雛田看着腳下,眼睛水汪汪的,一副想言又有苦難言的表情。
「為什麼」鳴人喃喃着。雛田的沉默,等於在告訴他兜的情報沒有絲毫的錯誤!「為什麼要騙我呢?!」龐大殺氣突然釋放出來,語氣也由隨意變為了怒吼:「我很討厭別人騙我,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不准任何人騙我!!」
「對,對不起,鳴人君!」被鳴人生氣的樣子嚇到了,雛田低下腦袋,大聲地道歉着,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嗚咽,淚水,也從眼角流落。梨花帶雨。「對不起嗚嗚,對不起」
心又疼痛起來,有東西在裏面絞肉,好難受!要壞掉了,心臟,要壞掉了啊!「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鳴人低吼着,瞬身出現在雛田面前手掌就要上前掐住她的喉嚨讓她閉上嘴巴。快碰觸到那白嫩的皮膚時,手在半空中停下。呼吸急促,鳴人喘着粗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錯的不是你,不要再哭了!」收回手,狠狠瞪了眼雛田,「我說了,不准再哭,把眼淚收回去,收回去啊!」
「我我,我知道了,知道了」雛田不停地點頭,可是眼淚卻仍舊止不住地流落。眼圈都紅了。
「算了,我不想再管你了。」鳴人嘆了口氣,握緊了拳頭,從雛田身邊走過,準備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回去告訴你的父親,不要再監視我了,現在的你,已經沒有那個價值了!」
「鳴人君」
「滾吧!」鳴人轉過頭,讓自己的目光充滿厭惡:「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村民,日向;家族,木葉!鳴人咬緊牙,很快又嘲諷地笑了起來,聲音也大了一倍:「日向的大小姐也請關注下自己的身份吧,跟我這個怪物在一塊不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嗎?你還是去幸福地過你們人類所謂的生活吧,少來為我這個怪物操心了,你,沒有那個資格!」
雛田睜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如泉水般勢不可擋地湧出眼眶。
鳴人切了一聲,冷冷別過腦袋,不再看一眼身後,徑直向山下走去。再回頭的話,自己也會哭的。
不行,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只有人類這種低級的生物才具有如此軟弱的情感。那麼,我應該做什麼?有了,我就大笑吧,既然哭是低級的,和其相反的大笑就是身為怪物的我應當表露的情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