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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再去想這種事！」雲貴妃猛地一手拂了方才放在桌上的茶盞，「砰」的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在屋裏響起，嚇得月兒驀然白了臉。
「你自己沒腦子，當別人跟你一樣也都沒腦子嗎？綺妃的下場、華妃的下場都還不夠是不是？非得讓本宮和那群女人落得一樣慘不忍睹你才滿意，是不是？」
拔尖的嗓音一下子把月兒的畏懼帶到了最高點。
月兒從來沒想過，娘娘還會有這樣一面。
即便是上一次發火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激動得讓人連看一眼都不敢啊！
「奴婢該死！」腳下就是碎裂的瓷片，月兒只作沒看見，咬着牙直接跪了下去，「娘娘恕罪，奴婢口無遮攔，奴婢該死！但是奴婢真的不是像娘娘想的那樣，奴婢只是……只是希望娘娘能夠藉機除掉鳳淺啊！她就是個阻礙、是個禍害，一定會成為娘娘的絆腳石！」
絆腳石。
三個字如同一道魔音，一遍遍在雲貴妃的耳邊迴蕩。
「滾！」雲貴妃怒吼一聲，指着門外的方向，「滾出去！」
夜，月輝寥落，星空寂靜。
假山後面，男人寒冷的聲音驀地響起，染着一絲明顯的怒意，質問道：「怎麼回事！」
「是屬下的錯！」
流風眉頭緊緊蹙起，滯着呼吸道：「屬下應該選擇一種更快的方式把這女人解決掉，不該讓她有機會在死前還擺我們一道！」
一陣長久的沉默，似乎連空氣都停止了流轉。
「倒是小瞧了她。」男人終於在半響之後再度開口，語氣帶着嘲弄，「嫉妒心這麼強，連死都死得讓人不得安生。」
他冷嗤一聲：「你想辦法找個替罪羊出去頂了，別讓這件事禍及到鳳淺身上。」
流風點點頭，暗自鬆了一口氣。
幸好主上沒有怪罪，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凡事有關鳳淺的事，往後絕不能再掉以輕心！
這般想着，流風愈發無奈。這件事明明就跟鳳淺沒有關係，誰知道綺妃那個女人會這麼不要臉，幾次三番地跟鳳淺攀比也就算了，最後死都要死了，竟然還來這麼一手！
不就是因為皇帝喜歡鳳淺不喜歡她嗎？
不就是因為鳳淺「成功」脫離組織，而她卻失敗了嗎？
這么小兩件事，也值得她在中了那樣折磨人的毒之後，還不忘拼盡全力留下那麼一個字。
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太可怕的一樣東西。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流風又道：「主上，隨便找一個替罪羊，皇帝會信嗎？」
「不是要他信，而是要安撫底下那些人，讓他們無法藉機對鳳淺出手。至於皇帝……不管他信不信，都不會為了個綺妃而為難鳳淺。」
「屬下明白了。」
流風點了點頭，正欲告退，男人卻驀地蹙眉開口：「等等！」頓了頓，又面無表情地開口：「這件事過幾日再去做！」
流風微微一詫，「主上……」
這突然又是怎麼了？
男人淡淡道：「你先不要出手，看看那皇帝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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