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着鏡子左照右照,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個遍,自己感到滿意了之後,用梳子沾上水,將自己的頭髮梳了個光亮。
隨後,從衣櫃裏拿出來了一雙新皮鞋,踩在了腳上。
說實話,這一身行頭,是他買好了之後打算留在過年穿的。
但是,因為今天要去薛涼夏的家裏,所以提前將這件衣服穿了,把新皮鞋也穿了,就是為了自己能夠在薛涼夏下的父母面前留個好印象。
等他收拾妥當了以後,從柜子裏拿了幾十塊錢塞到兜里,樂悠悠的往外走。
剛走到院子裏,就迎面撞見了回娘家來探望父母的姐姐。
「小五,你這麼一打扮,還真有點兒人模狗樣的!這還沒過年呢,怎麼就穿上了這一身行頭?」
「姐你說話注意這點兒行不行?什麼叫人模狗樣?我怎麼就這麼不愛聽?」林小五衝着他姐翻了個白眼,雙手插在兜里吹着口哨就出去了。
他直奔供銷社,去買了一大堆東西,全是一些吃的,煙酒瓜子必不可少,罐頭、午餐肉、麥乳精,山楂卷,都買了個齊全,滿滿當當的拎了兩大兜,風風火火的就往薛涼夏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有很多人都看他,林小五察覺到大家的目光,身體挺的倍兒直。
他知道那些人是在羨慕他,羨慕他其貌不揚,但是能有好衣服鞋子穿,羨慕他兜里有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林小五拎着那東西到了薛涼夏的家門口,並沒有直接進去,還是蹲在人家門口抽了一支煙,平定了平定自己的心緒。
對他來說,這次上門跟提親沒什麼區別,他是十分重視的。
他希望能把自己美好的那一面展現給薛涼夏和她的母親。
林小五在這裏穩定情緒,並不知道屋裏面,那母女兩個人一直心緒不寧。
尤其是穆彩英,那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你說這都過了一個晚上,又過了半天上午了,他咋還不來呢。不會是這事兒沒說成吧?」
「應該不會吧?當時他看起來挺胸有成竹的啊。」薛涼夏說道。
「那咋還不來?」
「媽!你問我,我又去問誰?」
「媽這不是在問你,媽,這不是在替你着急嗎?你看你昨天回來,他還專門兒給你帶了罐頭,對你的態度十分熱情,按理說並不應該有什麼其他的變化吧?」
「這我哪裏知道?」薛涼夏本來自己也沒有這麼緊張,被他媽這麼一搞,自己也跟着緊張了起來,「媽!或許是他忙呢。都忙完了他的事兒也許就過來了,你坐下來繼續干你的針線活吧。」
「這怎麼能幹的下去?」穆彩英連連搖頭,「干針線活必須得平心靜氣的才行,你要讓我現在干針線活,我光剩下扎自己的手指頭了。」
「那我就沒辦法。我總不能這一大早就顛顛的跑過去吧?」薛涼夏撇着嘴說道。
「你說的也對。女孩子家,也不能夠太那啥了」
兩個人正在屋裏討論着,忽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了一聲男人的聲音。
「嬸子在家嗎?薛涼夏在家嗎?」
「媽,人來了。」薛涼夏聞言眼前一亮,急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把他迎進來。」
「你坐着別動,讓媽去。」
穆彩英掀開了棉門帘,向外望去,只見院子裏面站着林小五,他頭髮收拾的利索,衣服穿戴整齊,最扎眼的是腳上的那雙黑皮鞋,擦的是烏黑鋥亮的。
要知道,這農村里人都是穿千層底的布鞋,很少有人能穿的起買的鞋,更不要說買的皮鞋了。
在他們的印象當中,那只有是城市裏來的領導,早上才會穿這種皮鞋。
這皮鞋的價格不菲,有時候一雙皮鞋就等於他們好幾個月的生活費,這村里人誰能穿的起呀?
有那點兒錢還不如買點兒吃的划算!
當然了,除非是你錢多的,不在意雙皮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