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伯的逝世,對整個儒家來說,都算得上是一大噩耗了。一筆閣 m.yibige.com
浮丘伯作為荀子的門徒,在叔孫通之後接過儒家大旗,在近些年裏更是成為了儒家整體都公認的領袖,在派系諸多的儒家,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而他也是劉長少數能看着順眼的大儒,這些年裏,他的言論和行為都頗受爭議,喜歡的人稱為高賢,不喜歡的則是拿他與叔孫通比較,認為此人還是有阿諛奉承的嫌疑,對陛下吹捧太過,少了些骨氣。
可無論喜不喜歡,此人終究是儒家名望最高的大老,弟子無數,着作諸多,名揚海內。
當得知他逝世的時候,儒家眾人,泣不成聲。
不只是儒家,包括儒家的老對手,如黃老,法家,墨家的眾人,此刻也是說不出的悲傷。浮丘伯當初在太學的時候,對諸多學派一視同仁,甚至更多的偏袒其他學派,扶持弱小,對諸多學派是有恩德的,儘管主張不同,卻從未憑藉着自己的身份而對他們進行打壓。在得知他逝世之後,諸多學派的大賢都紛紛前來為他送喪。
難得的,諸多學派聚集在一起,卻不曾開口爭吵,眾人的臉上都只是有悲色。
申培呆滯的跪在老師的靈位旁,沉默不語。
作為浮丘伯最為傑出的弟子,申培與老師走上了截然不通的道路,浮丘伯是個純粹的搞學術的大賢,他畢生的追求也只是在學問上,一生都是在傳授弟子,從不參與廟堂的爭論,也不願意與諸多學派相爭,算得上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而申培的追求,就比浮丘伯要更多了,他的心思全然都是在儒家的崛起之上,一切都為了使儒家振興為目的的。
浮丘伯的弟子們大多都成為了同樣教人育才的大儒,而申培的弟子卻名列廟堂高層,光是三公級就有好幾個,地方官更是不計其數。
可道路上的不同,也沒有影響申培對老師的敬意。
尤其是在接任老師,開始負責太學的事情之後,申培愈發的能理解到老師當初的不容易,申培這些時日裏,大量的為儒家輸出各類的人才,名聲越來越大,也成為了海內公認的大儒。
可是在忽然失去老師之後,這位海內鴻儒,卻陷入了茫然之中。
靠山轟然倒塌,一時間失了依靠,就連大儒,都變得頗有些無助。
偌大的府邸內,時不時傳來年輕弟子們悲痛的哭泣聲。
張蒼在幾個弟子的扶持下,站在此處,神色卻沒有其餘人那般的悲痛,他只是有些茫然的詢問道:「我師兄享年多少啊?」
「九十有一。」
聽到弟子的回答,張蒼忍不住點起了頭,浮丘伯入門早,但是年紀卻比張蒼要小,張蒼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荀子的身邊,可是因為其灑脫的性格,遲遲不能拜入門下,幾次被送回家去,待在老師的身邊,也只能是讀些老師的書之類的,積累學識,在學生們一個個都走上「歧途」之後,荀子方才收這個灑脫的傢伙為自己的小弟子,將晚年的心血都耗費在了他的身上。
「善終,喜喪啊。」
張蒼滴咕了起來。
張蒼沒有再理會那些前來拜見自己的年輕人,只是在兩人的扶持下,走進了內屋,走到了一臉嚴肅的劉長的身邊。
劉長滿臉嚴肅的站在此處,似乎是在審視着那些進進出出的眾人。
張蒼來到他的身邊,站在了一旁,以同樣的角度看向了前方。
「長啊...浮丘公沒了。」
劉長抿了抿嘴,「老師,若是不懂得勸慰,可以不開口的。」
張蒼搖起了頭,「我不是來勸慰你的,生老病死,這是不可更改的規律...我也不必對你多說什麼,待在這裏緬懷他並沒有什麼作用,不若與我一同回去,我們修一修書...」
「老師啊,您不知道,浮丘公是唯一懂我的人,他走了,往後只怕就再也沒有人可以理解我了。」
「古往今來,聖賢輩出,浮丘伯這樣的人,過去有,往後也會有...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有些時候,我們去做事,別人能不能理解並不重要,自己能理解就足矣,你與我,都是一類的人,我們從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