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漸漸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這時,杜二姐在下頭道:「老爺,這時您愛吃的甜湯,方才燉好的,您趁熱喝了吧。」
林海揮揮手,林銘玉親自過來接了。背對着杜二姐,站在杜、馬姨娘看不到的角落,林銘玉對林海眨眨眼。揭開蓋子,林銘玉笑嘻嘻遞上去,「爹爹,您請用。」
」哎呦!」林銘玉跳起來,生氣道:「燙死我了。你怎麼管事的?這般燙的東西端上來,我爹能喝嗎?反了天了,快把人給我拉出去,關在柴房裏餓她兩天!」
眾人嚇了一跳,不知道林銘玉發的什麼瘋。
林黛玉皺了眉,但見父親不說話,心裏疑惑越深。若有所思地望了兩位姨娘一眼,她把筷子也悄悄地放下。
杜姨娘怔愣了一會,忙站起求情:「大爺息怒,二姐不是故意的,定是下頭婆子們偷懶,您饒了她吧。」
林銘玉狐疑道:「姨娘這是什麼意思?」
杜姨娘低眉賠笑道:「她是我妹妹。大爺請聽我說,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是個可憐人,自守寡了便跟着過來服侍我,在廚房裏聽差六年,總沒出錯,今兒許是失手,大爺看我面兒上,且饒了她吧。我用一杯酒與大爺賠罪了。」
說着親自倒了兩杯酒,左手那杯遞給林銘玉。
林銘玉卻笑了,「姨娘這樣說,我便信了。」說着繞過她的左手,來拿右手的酒杯。
杜姨娘沒料到他會如此做,下意識便把手讓開。
「姨娘?」林銘玉偏把手抬着,去拿她避開的那杯酒。
杜姨娘慌了,手一收回,一口就喝下去。喝完,她就知道不好了。
「砰!」林海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馬姨娘把手藏在袖子裏,臉色白得如同一張紙。
「老爺,我……」
杜姨娘身體抖得如同篩糠,左手一轉,卻被林銘玉一把抓住,搶過那杯酒。把她推到在地。「不……」
「齊大夫,你來看看有沒有毒。」隨着話音剛落,林楓已經把齊大夫帶過來。馬姨娘盯着面前那杯酒,眼底閃過一抹狠色,一仰脖子,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馬氏,你還不願說實話!」林海一聲喝斥,馬姨娘卻低低笑起來。
「我無話可說。老爺,是我對不住你,我這樣做,全是因為貪慕林家的產業,你若死了,大爺姑娘都小,我經營了二十年,總可以把持住兩個小的,如今事發,我只能以死謝罪。」
「對,是她,全是她指使我做的。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我是被逼的……」杜姨娘跌跌撞撞爬過來,對林海磕頭道。
馬姨娘輕蔑一笑:「妹妹,死便死了,何必往我身上推脫呢。藥可是你拿出來的,下藥的也是你妹妹,老爺只管去她房間裏搜,定能找到證據!說起來,我只是個幫凶呢。若不是你引得我,我也不至於走上這條岔路。如今老爺都知道了,你還隱瞞什麼呢!」
「呸!你,你別誣賴我。我可算是明白了,明明是你,是你主動上門來要與我合作,你還知道我有藥,你往姑娘墨汁里下的藥打量着我不知道呢,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驚。林銘玉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說什麼,我姐姐墨汁里被下了藥,是馬姨娘下的?」
馬姨娘伏在桌上,輕輕發抖。
杜姨娘憤怒地看着她,咬牙道:「便是她下的,我先以為她就是為了要財,幾番見她鬼鬼祟祟寫什麼也不在意,有一回親眼見到她拿了姑娘院裏才買的文房四寶入了西院,我悄悄地看了,見她添了一種藥粉在裏頭,又封好放到庫房去。現下里一想,姑娘和大爺先前兒體弱,定是她做的好事!
」馬姨娘,你是聽了誰的吩咐?」杜姨娘惡毒地質問。
「原來我養了這許久的白眼狼!不僅要害死我,還要害死黛玉和銘玉,你們好狠毒的心腸!」林海怒極攻心,一陣大咳。
林黛玉忙端了一杯茶遞上去,撫摸他的胸口。
事已至此,林海怒也怒過了,心底一片冷酷,當下便開始審問。當知道自己王家家生子的身份被揭穿,馬姨娘受不住刑法,終於死心了,把一切都和盤托出。
她本是王夫人奶媽的女兒,自小兒便被王夫人使了手段當成孤女賣到賈母身邊,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