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進攻了三日,長安依舊紋絲不動。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楊崢不禁有些鬱悶,難道這次又攻不下?
「王基親自登城,於刀矛之間指揮守軍,一旦陷入苦戰,司馬孚集城中青壯,以長矛推進,不論敵我,皆刺殺之」龐青讀着宣義使的匯報。
王基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猛?
司馬孚倒是發揮了司馬家的本性。
眼看天氣越來越涼了,從昨日開始,便彤雲密佈,若是雨雪降下,對攻方大不利。
「糧食!城中糧食從何而來?」楊崢問道。
「據細作來報,司馬孚殺了最後一批戰馬,守軍因此感恩戴德。」
「城中百姓吃什麼?」楊崢提出最尖銳的一個問題。
如果百姓都餓死了,這長安打下來也是廢的。
龐青低沉着臉,緩緩吐出四個字,「掘地而食,枯草、樹皮、鼠蟻另外,司馬孚也在捕捉婦人、孩童」
轟隆一聲,彤雲中傳來一聲悶響。
震的大地一顫,耳朵和心臟都異常難受。
寒風呼嘯聲越來越大,仿佛無數亡魂在呼號。
是退還是攻?
楊崢不由陷入兩難之中。
沒有人口,要長安何用?
但這次退走,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司馬孚、王基喘過氣來,關中又將變成一塊鐵板!
這年頭每個人都不好對付。
事實上,若非這次長安乏糧,楊崢根本沒有這次機會。
每過一天,司馬昭的勢力便恢復一分。
現在難,以後只會更難。
眼下局勢,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萬劫不復!
「傳令,加緊攻城,一刻不休,再令張特守夾城,某親自上陣!長安,某必取之。」楊崢拍案而起。
長安就是鐵打的,也要把它給融了。
帳中將佐全都單膝跪下,「願效死命!」
西北從不缺玩命的人。
當年羌人光着腳揭竿而起,把東漢帝國拉下馬。
戰鼓聲越發激昂。
一杆「楊」字牙纛樹立在東城之下,偶爾一陣箭雨稀稀落落釘在牙纛之前。
城上的投石機早已被土山上發射的砲石、火油擊毀。
寒風呼嘯,一滴滴冰雨降落。
可以明顯見到城牆上守軍神色輕鬆了不少,他們大概以為,這座城已經守住了。
楊崢披甲執劍立於寒風冰雨之中,「長安是吾之長安,諸軍當為吾取之!」
「取之!取之!」親兵最先呼喊起來。
接着所有士卒都瘋狂呼喊起來。
劉珩、林森領五百最驍勇的親衛,人披雙甲,除了劉珩,人人一把短矛,「不破長安,我劉珩第一個死在城牆之上!」
或者叫長槍。
此物早已有之,八尺左右,比長矛靈活,比環首刀省力,更適合城牆上狹窄的地形。
士卒只需向前攢刺,一個動作即可。
只少數列裝,未曾經過大戰,現在也不得不掏出來了。
孟觀則領五百連弩手緊隨其後。
其餘馬循、蒙虓等人,也全都一臉死志。
文鴦則震驚的看着眼前場景。
當初諸葛誕若是有此必死之心,司馬昭如何能得手?
壽春城破,並不是司馬昭有多厲害,而是諸葛誕一再犯錯,連他的親信都離他而去。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司馬孚的陰毒,楊崢算是見識到了。
寧願全城為司馬氏陪葬,也不會便宜了自己。
「攻城!」楊崢拔出腰間長劍,怒吼一聲。
轟、轟、轟
雄渾的鼓聲與腳步聲疊加在一起。
這一次沒有呼喊聲。
寒風冰雨之中,涼州士卒們一個個沉默着向前。
冰雨越來越大,夾雜着雪子,打在人臉上仿佛刀割一般,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