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石苞也收到東吳消息,大喜過望。燃字閣 www.ranzige.com
「晉王有令,攻破城池,每人賞田兩百畝!」司馬炎看着歡呼雀躍的士卒,心中卻有些五味雜陳。
明明只有一步,卻感覺距離他越來越遠。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說。
一說出來,就永遠是根刺。
司馬父子間的博弈被鍾會挑明,兩人的關係也微妙起來。
司馬炎受家風傳承,自幼浸淫在權術之中,當然知道權力運行的規則。
不到最後一刻,什麼事都說不準。
「世子,潁川有信至!」心腹躡手躡腳的蹭到司馬炎身邊,在他耳邊低語道。
司馬炎心中一動。
司馬昭繼位之後,大力提拔山東並、冀士族,以此制衡一家獨大的潁川士族。
潁川士族當然不滿。
「世子,不出兩月,此城必破,鍾會必亡!」石苞鬚髮皆張,近七十的年紀,卻越發的老當益壯。
「司空不愧國家棟樑!」司馬炎附和了一聲。
激烈的戰場已經引不起他的興趣,鍾會的死活,更與他無關。
司馬炎有時候也非常佩服石苞,兩人都被猜忌,但他還能這麼兢兢業業,沒事人一樣為司馬家衝鋒陷陣。
只可惜他的命運早已註定。
除了陳泰,司馬炎就沒見過誰被自己父親猜忌,還能活蹦亂跳的。
但陳泰背後是潁川士族,司馬家不敢動。
「老臣受太尉提攜之恩,豈能不以身報之?」石苞拱手向天。
司馬炎心中一動,石苞似乎是在向自己表忠心?
難道他知道什麼?
司馬昭時常臥病在床,但石苞卻洞若觀火,軍中什麼事能逃過他的眼睛?
「石公之心,某已知曉。」司馬炎也語焉不詳起來。
石苞寒暄了幾句便退下了。
司馬炎卻一直在發愣,手上捏着的信浸滿了汗水,此時他不得不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既然石苞知道這麼多,那麼自己的父親會不會也知道?
進入三月,西北天氣忽然轉寒。
陰雲密佈,狂風呼嘯,然後碗大的冰雹砸下,軍營被砸毀十多座,士卒被砸傷百餘人,三人被砸死
戰馬和牲畜也傷亡頗重。
楊崢只能把士卒收縮至臨晉城。
冰雹之後,大雪姍姍來遲,萬物封凍,期待已久的黃河終於封凍了。
該冷的時候不冷,不該冷的時候冷,說明天時混亂。
楊崢記得後世有種說法,漢末至隋的四五百年處於小冰河期,所以草原、西域諸族紛紛南下東遷。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秦國大局已定,均田制走上正軌,有能力也有實力吃下南下東遷的部族。
「大王,東吳出兵攻打合肥!」斥候冒着冰雹雨雪將東面的消息傳回。
楊崢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鐘會跟東吳聯合,共同抵禦司馬昭嗎?
怎麼變成兩面夾擊鐘會?
前些時日還在感慨鍾會死不了,一轉眼,鍾會就岌岌可危。
沒有東吳援手,鍾會肯定滅亡。
「鍾會沒了。」楊崢唏噓不已,孫皓連當年的孫綝孫峻兄弟都不如,他二人還知道鼎力支援諸葛誕。
「眼下黃河封凍,不如試試河東的成色?」龐青建議道。
「末將願為前鋒!」蒙虓、文鴦、馬循、劉珩四將拱手而出。
其實楊崢並不想打,他的心思在後方,今年天時如此混亂,弄不好後面就是水災、旱災。
漢末中土一直多災多難,大旱大澇大瘟疫接連不斷。
現在黃河雖然封凍,但這種天氣更利於防守。
陳騫頓兵河東數月,早就打造成鐵桶一塊。
正在想如何拒絕時,城外鼓聲震天,吶喊如雷,斥候急跑進來,「大王,敵軍數支步騎渡河!」
自己不想打,但架不住對方想玩一把。
「蒙虓、文鴦、馬循
第六百三十八章 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