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紅色的結婚證出來,刑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林初夏惱羞成怒:「你還好意思笑,剛剛我一人鬧,你都不幫忙。」刑傑擺手:「哎,我看你一人就給他們全辦了,哪裏用我出手。」
林初夏記得自己當時撅着嘴對刑傑說道:「我明明已經二十四歲,都過了晚婚的年紀了,他還跟那推三阻四的,要不給我辦,我也不辦了,就生個孩子出來,讓這個區的計劃生育都泡湯。」刑傑聽了笑得更是歡暢,為了這個事笑話了她好多年。
林初夏想起這段就不禁感嘆這人一生也不知要辦多少個證,每個證都辦得那麼艱難,需要這樣那樣的證明和手續。哎,難道人的一生不是在辦證就是在去辦證的路上嗎?
好在這次林初夏的戶口早就讓楚奶奶幫着調到了北京,辦起事來就比前世要容易許多了。林初夏也學乖了,她先領着刑傑,兩人一起去婚姻登記處問清楚手續問題,然後再慢慢地一件件去辦。等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兩人再去就很是順利地拿到結婚證了。
拿到結婚證那天,林初夏請了大學的這些好友去吃飯慶祝,挑了那個離學校近的那家淮揚菜館子。她今天高興,也想大家跟着一起高興高興,她是六人中第一個結婚成家的,不對,如今是七個人了,任瑾也加入她們的行列。她是從自己的存摺里取了一萬元,想讓大家好好盡興。所以這回,她讓劉丹彤提前去點菜定一個包房,到時候她們再一起就只用吃飯了。
林初夏沒讓刑傑跟過來,說這是女生的聚會,男生不能參加。她是知道刑傑的儲蓄除了買房,卻是所剩無幾,她不捨得讓他再花錢了。只是通知了各位的男朋友,讓他們九點半在飯館門口等,然後各自領回自己的女朋友。
等大隊伍過去。劉丹彤已經點好菜了。正坐在那包房裏等着大家。到底是做淮揚菜的大館子,裝修精美,見微知著,細節部分也很是精緻。鋪了厚厚的羊毛地毯,走上去都沒有聲音。桌上鋪了白色的桌布,桌子邊上都有裙圍,桌子上的玻璃轉盤上還擺着新鮮的百合花。
黃娟從來沒來過這樣的餐館,一進門就嘖嘖有聲,拉着林初夏問道:「初夏,這地方會不會太貴了?」林初夏拍了拍她的手:「行啦。今天我買單,說是慶祝我拿結婚證。其實也是想在畢業之前跟大家好好聚聚,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去吧!」
說起這個,本來說得熱鬧的幾人頓時靜了下來。是啊,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畢業了,多半的同學會回老家,等於四年的時光馬上就要劃上句號了,眾人有了突如其來的絲絲傷感。
林初夏見冷了場。不由有些埋怨自己嘴快。她站起來對跟進來的服務生說道:「服務員,給我拿兩瓶王朝干紅和兩瓶子雪碧過來,酒杯要用大的,每個酒杯里要放上一片新切的檸檬片,還有剛剛那位小姐點的菜就開始上吧!」服務員應聲出去了。
林初夏稍微停頓了一下,又對着眾人說道:「今天晚上咱們也一起好好喝一杯,什麼離愁別緒的,統統給喝下去,咱們不醉不歸。不過大家不用怕啊。我都通知了大家的男友,到九點就過來接我們,所以啊,從現在開始,大家就痛痛快快地吃啊、喝啊!」
眾人一聽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剛剛的那些小憂愁頓時化成了食量和酒量,一起拍着桌子要上菜上酒。多虧了林初夏要劉丹彤先過來點菜,沒多會兒功夫,服務員就流水一般地將點好的菜品都端了上來,還有兩個服務員開了紅酒給大家倒上。
林初夏又開了那兩瓶子雪碧,讓服務員給大家的紅酒杯里滿上。竇宏偉站起來反對:「初夏,這你可不對了,說好了讓我們吃好喝好,這紅酒再對上雪碧還怎么喝啊!不行,給我換白的。」林初夏嗔了她一眼:「宏偉你就不識好人心吧,我這是讓大家能有機會多說說話,你倒好,想上來就趴下,不想跟我們羅嗦了是不是?」
林初夏的話馬上得到了眾人的贊同,矛頭一齊指向竇宏偉:「就是,宏偉,你是不想跟我們聊天了吧?」竇宏偉忙給大家作了個羅圈揖:「各位姑奶奶,我哪裏敢啊,算我說錯了行了吧,來,我先干一杯,算是賠罪吧!」說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又指着竇宏偉說道:「這傢伙偷酒喝!」說着一個個不示弱地都端起酒杯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林初夏沒想到就因為竇宏偉這傢伙,這氣氛馬上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