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九月底了,a市雖然還熱,可早晚還是涼快了許多。特別是江邊,更是微風徐徐,江堤邊的柳樹隨風輕擺,銀白的月亮如銀盤一般掛在了樹梢,很有些秋高氣爽的味道。
在江堤邊散步的人還挺多,都是三三兩兩的。走了一陣子,找到一處有大石頭的地方,林初夏拉着林國斌坐到大石頭上,林國斌這才開口問道:「小乖有什麼不好說的話要跟爸爸說啊?」林初夏笑着說道:「叫爸爸出來散步就必須要有不好開口的話嗎?」林國斌也笑了:「小乖,你可是我女兒,從這麼點大抱着長大的。」說着用手比劃了一下,又說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裏想的什麼,我能猜個不離十吧!說吧,什麼事?」
林初夏問道:「那爸爸猜得出我要說什麼嗎?」林國斌神秘地笑笑:「肯定跟你哥有關。」他這樣說也算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只是這個哥哥和他說的那個哥哥有出入。林初夏也不想拐彎抹角了,直接說了出來:「爸爸,我要說的是二哥的事。」
林國斌的笑容慢慢消失,臉色嚴肅起來:「你說什麼?」「爸爸,我這次和曉雲姐去雲南,碰到一個長得特別像您的人,不過比您年輕二十多歲吧!跟大哥長得倒是不像,您也知道大哥長得像媽媽。大哥也見過他了,也覺得他像咱們家的人。所以他拜託了楚師長,將那人邀到了桂林,請他一起去游泳,看到他的右肩上有一塊銅錢大小、暗紅色的胎記。大哥的意思,讓您回憶一下,我二哥有沒有這樣的胎記?」林初夏乾脆一下全盤托出。
說完,林初夏抬起頭來看了眼林國斌。他臉上仿似是讓重錘給敲中、滿是震驚的樣子。林初夏又拉了拉林國斌的手:「爸爸,你記起來沒有?」林國斌小聲說道:「哪裏會不記得,那個孩子,我到死都不會忘記,你媽懷胎十月,我們又養了他到兩歲,哪裏會忘記呢,他的樣子已經深深地刻在我這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頭。
然後他又說道:「他的肩膀上確實是有一塊暗紅色銅錢大小的胎記,那時給他洗澡的時候,你媽還開玩笑地說。這孩子以後要是丟了,就憑這個就能找到他。沒想到一語成讖,他真的就丟了。而且一丟就二十二年,你媽媽每想起一次就會哭一場。」說到這裏,林國斌激動地抓住林初夏的手:「小乖,你現在告訴爸爸,那個人是誰。我和你媽媽這就去看他!」
林初夏笑着拍拍林國斌的手:「爸爸,我還得跟你說說二哥如今的情況。他現在是騰衝一家賭石行的少東家,那賭石行的老闆沒有孩子,只是二哥怎麼到的他們家,還不知道。所以爸爸,你和媽媽去會驚動他們的。我想你還是等大哥的消息,如果確切了,你們再去看二哥。好不好?」說着,林初夏還拉着林國斌的手搖了搖。
林國斌這會子已經滿臉是淚,林初夏又從口袋裏掏出手絹,給林國斌擦了擦眼淚。林國斌有些哽咽地說道:「這孩子是我和你媽心裏永遠的痛,哪怕他死在我們面前。我們也沒有這麼傷心。那么小小的人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我們這一輩子都會牽腸掛肚的,活得不安寧啊!你媽更是這樣,根本不能提起他,一提起起碼要哭一個星期才能過去。」
林初夏聽了,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世上最悲慘的可不就是骨肉分離麼。自己媽媽要不是還有林立冬,想來她肯定當時就會扛不住壓力瘋了的。林國斌鎮定了會兒,才說道:「我聽你們的,你哥有了准信,我們再去看他。」林初夏點點頭,兩人就都沉默了起來。
又坐了約莫二十分鐘,還是林國斌說道:「天色晚了,明日你要上學,我要上班,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林初夏從善如流地跟着站起來,兩人一起慢慢走回了家。
到了家,江銀荷有些狐疑地看向父女兩個:「怎麼出去這麼長時間?明天不上學、不上班啦?」兩人都是有些落寞地衝着她笑了笑,江銀荷看着他們兩人笑容只覺得牙疼:「哎,你們這笑比哭還難看呢。」林初夏不想多話,就對着兩人說道:「我回房間睡覺了!」
林國斌輕聲說道:「去吧!」見林初夏進了屋,江銀荷忍不住了:「你們兩個神秘兮兮地搞什麼名堂?」林國斌笑着拉着江銀荷說道:「走,咱們回屋,我們慢慢說!」說着就擁着她回了屋。進屋後,江銀荷瞪着他道:「到底什麼事?還要進來再說!」
林國斌拉她到床上坐下後,方一五